為什麼,沒死……
沒死……
她心疼的撫上怡情的小臉,可得到的卻是她逃避的側過臉,身子往床內挪著,仿若眼前的清落是牛神鬼蛇般的躲躥著。
怡情瘋了,見了誰都避之如遊魂般,不讓任何人接近她;太醫診不出頭緒,皆頻頻搖頭,就連陌蕭也緊蹙雙眉長嘆著氣。
“怎樣?”清落上前,眉宇間擰著濃濃的擔憂。
陌蕭不語,只是一徑的望向床上,被他金針刺了睡穴的平靜的安睡的女子。
“心病還須心藥醫,若她走不出陰影,我,也無能為力。”
自怡情瘋了過後,那和親之事自然也從她的身上轉向了其他人,染夏的一句話又將清落給推向了刀口:
“蕭姑娘是整個南朝尊敬的忠誠之女,如此的威望,若能使和必然兩國永享太平。”
可,席間不僅琴淵一人反對,卻被濯凜的一句話更是駁的染夏啞口無言:
“祭師原來是這麼看待我永溢的,蕭姑娘是南帝的寵姬,還是完璧?”他反問,是輕蔑的嘲諷。
“指不著,別人還以為南朝不要的女人,才得是我永溢皇族的。”
琴淵拍案而起,卻被清落給扯住了衣袖,輕輕搖頭,她不怕被人汙衊,只因為那嘴是長在別人的身上,她無暇管別人怎麼說;而此時這個埠,確然是救怡情脫離的好時段,若是他們未有找到合適人選保不齊會將那處於瘋癲狀態下的怡情,再度的帶往永溢,既然濯凜那時會放出話來,必然不會想帶回永溢的是瘋子還是正常人,只要這出親和成了,只要那十八座城池的聘禮能以到達永溢之手,他便是完成任務了吧!
“濯凜,你的玩笑似乎也開得過頭了。”洛名辰帶著淺淡的笑,只將濯凜剛剛的那句輕蔑之語,當做是一樁玩笑。
“洛相,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濯凜擺擺手,只是隨意的道著一句:
“也罷、也罷,你只消隨意桃揀個王公之女得了;這兒,空氣太沉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他們的目的只是那十八座城池罷了,隨意是誰的女兒也成;只要這場姻親順利進行便可。
見濯凜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才躬手道著:
“濯相向來獨性,還請眾位見諒。”洛名辰躬手行上一歉禮道著。
“怎會、怎會。”嘉碩王乾笑兩聲:“丞相過慮了。”
“那就好……”他的語氣淡淡平了些笑著。
清落的目光仍舊落在席間的嘉碩王身上,思忖著若是嘉碩王手中的兵馬全落在琴淵的手中;那,是否表示南朝將不會再害怕永溢了呢?就因為嘉碩王阻在當中,為了永溢的子民,琴淵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做著這辛苦的皇帝;若是,嘉碩王無故的死了,那就算永溢的大軍仍舊攻向南朝,那南朝的兵馬是否會援足些呢?
她望著悠然的嘉碩王閒飲著酒;他的手上有著兵符,若是那兵符失了竊,他亦沒有多少心腹肯為了使命;這樣,若要找個法子賜他死罪,亦或是他無故猝死在家,應該不會影響永溢士兵計程車氣和國內亂戰,突的,她的心中萌生一計。
染夏說她是亡國的妖姬,唯恐,他才是賣國求榮的妖孽叛徒吧!昨日,她路過丹房時隱約聽見從丹房內傳出的笑聲與低語。他倆果真是早有預謀的,他倆想過了此事,但以琴淵當政軟弱無能為由,廢了他的帝位,親自執政。這樣嘉碩王就能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了。
可她,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能得到……
“清落身子不適,先行告退了。”
她起身款款的欠上一禮,便離了這席上。
一路上她心中始終磨合著怎樣從嘉碩王手中奪過兵符的事兒,卻忘了探察前方的路,差點兒一步就踩空的落入了池子裡。
“小心……”
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將她拉入了懷中,她恍一回神推開了身前的人,往後踉蹌兩步,抵住一旁亭橋邊的柱子,喘息著。
“蕭姑娘何事想的這般入神。”
“沒有。”她平著氣息,睨頭問著:“丞相真是湊巧啊!”
“是啊!很巧……”他笑著,卻是這般的清淺的語調:
“本相只是想衷告蕭姑娘一句。嘉碩王也不是輕易能動的;你,好生想想吧!”
權朝媚姬:謀心 馨香和月折梨花(中)
那日一議過後,重新擬定的人選便是那嘉碩王年滿十八歲的女兒宇文馨。聽說,那宇文馨在得知自個兒有了這個殊榮之後甚是開心的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