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過將軍府回來。雲夫人說如今也不知誰在教娘娘認字的。若是娘娘需要,奴婢願意效勞。”
這事我倒是不曾記得了,回想起那時候在渝州宮府,安歧陽還要她替姐姐撫過琴。
“他教你的真多。”笑著說。
阿蠻低了頭:“少爺在京城的日子是不大出門的,整日在書房待著,無趣的時候,就教奴婢。”
所以,她什麼都會。
阿蠻又道:“那時候少爺總嘲笑小王爺,說他帶出來的婢女太差勁了,什麼都不會。以至於後來小王爺出門,身邊兒從來不帶人了。”她說的,眸子裡是絲絲的驕傲。
原來元非錦獨來獨往竟還有這樣的原因。阿蠻如此說,我也微微笑起來。彷彿安歧陽還在,彷彿,他從沒有離開過。
在寢宮待著,早上才停的雪又下起來。
沒有要她叫我識字,卻是叫她教了我寫字。元承灝曾說的,不光要會念,還要會寫。阿蠻教起來,可比他好多了,不會讓我有驚慌的感覺,不會讓我緊張地握不住筆。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有宮女在外頭說是該用午膳了。
這才想起元承灝,他說是下了朝就來的,卻到了此刻還不曾來。皺了眉,想來是有政事絆住了身。
吃了東西,又在房內練了會兒字,忽而想起經常被罰抄經文的元非錦來。想來這麼多年,他的字該練得很好了吧?今日,他離京,此去經年,相見卻不知幾時了。
隋太醫來了,得知元承灝還不曾來,他似乎顯得很訝異。
“皇上,也不在御書房。”他低低地道了句。
我也吃驚了,起了身,思忖了片刻,道:“會不會去了哪宮嬪妃那裡?”話雖問出來,卻也知可能性不大。
隋太醫搖著頭。
阿蠻端了茶進來,給我和隋太醫都奉了茶,才退至一旁站著。
隔了會兒,聽得外頭有動靜,以為是元承灝來了,卻不想倒是馮婕妤。
請了她進來,她瞧見隋太醫也在,似乎是驚訝,隨即忙道:“娘娘真是好福氣,嬪妾聽聞隋大人從來只給皇上請脈的,沒想到娘娘受了傷,還能勞隋大人前來。”
隋太醫只站在一側不言語,我輕笑道:“本宮哪能跟馮婕妤比,只是今日下著雪,馮婕妤有著身子,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她也不惱,只道:“今早在鬱寧宮的時候瞧見娘娘受了傷。剛好嬪妾那邊有上好的傷藥,想著,就給娘娘送來了。”她似是在找什麼,朝裡頭瞧了一眼,又笑,“還以為皇上疼惜娘娘,也在馨禾宮裡陪著娘娘呢。”
原來,不過是想來找元承灝的。
她的宮女已經將手中的東西呈上來了,阿蠻看了看我,沒有伸手去接。倒是隋太醫開了口:“馮小主的好心娘娘會心領的,只是娘娘體質特殊,普通的傷藥很容易過敏,是以皇上才要讓臣給娘娘看傷、配藥。”他說得一本正經,讓馮婕妤不信都不行。
她似是尷尬:“原來如此,怪不得。”
阿蠻小聲道:“娘娘,該休息了。”她的話,不過是一道逐客令,相信馮婕妤還是聽得出來的。
見我起了身,她忙道:“尋嬪妾先告退了。”
才轉了身,恰逢常公公扶了元承灝進來。不曾想他這個時候來了,見我宮裡有人,他也顯得有些吃驚。那件極厚的裘貉將他整個身子一併裹住,只那俊顏之上,除了蒼白便再無其他。
馮婕妤忙低了頭行禮:“給皇上請安。”她的聲音裡,透著高興。她身邊的宮女忙跪下行了大禮。
他看著底下的女子,低咳了一聲問:“馮婕妤怎的在此?”
“哦,臣妾見昭儀娘娘受了傷,特意送了藥來。卻不想,娘娘竟然對藥過敏,倒是臣妾思慮不周了。”她低聲說著。
他不叫起,她便不能抬頭。
常公公扶他過來,我忙扶住他的身子,他背了身,輕言道:“馮婕妤有心了,這麼大的雪,朕以為你還是好好兒在房裡待著。棠渠,送馮小主回去。”
“是。”常公公忙應了聲,道:“不主請。”
“謝皇上!”馮婕妤像是領了多大的恩賜,心滿意足地告退了。
只我知道,他要常公公送她,不過是想讓她快點走罷了。
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
“皇上去了哪裡?”扶他進去,一面問著。他的髮絲上,還沾著晶瑩的雪花,我倒是是吃驚了,這麼冷的天,他竟在外頭麼?
隋太醫跟進來。
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