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裘貉,扶他上床躺了,他才道:“朕出去送了景王。”
訝然地看著他,此事我是知道的,卻沒想到他會親自相送。
“到底是朕的六叔,朕不去,顯得有些不合情理。”他皺眉笑笑,轉口道,“朕怎麼不知你會過敏?”
一怔,只一側隋太醫已經開口:“那是臣編的謊言,只因馮小主問及皇上欽點了臣給娘娘看傷的事。”
他聽了,也不言語。
我忽而想起:“皇上吃過東西了麼?”
他搖頭,忙讓阿蠻下去傳吃的上來。他卻道:“不必了,朕沒有胃口。”
隋太醫上前來:“皇上可是受了涼?”他問著,已然伸手過來探上他的脈。
元承灝往我的身上靠過來,一面笑著:“朕也不知,就是渾身沒有力氣。隋華元,你給朕用了什麼藥,朕昨夜睡得真難受。”
我有些本能地抬手,手背觸及他的額角,皺眉看著他,比常人真的微燙了些。
太醫只認真給他把脈,半晌,才輕聲答道:“臣哪裡敢用什麼藥,只是皇上龍體不適,又受了傷,自然難受。”撤了手,他已經起身,“臣下去準備一帖藥,今日天冷,皇上在外頭站得太久了。”
他告了退出去。
我嘆息著,只盼著他身上不要起熱。
他又往我身上靠了靠,閉了眼睛叫冷。
我扯了裙子蓋住他的身子,聽他突然道:“把朕賞賜你的暖爐全部搬進來。”
我倒是早忘記這個了,此刻他提起我也不會相信他不知道我把他賞賜的一百個鑲金暖爐送給秀女的事,他如此,不過是想我自己招認罷了。
“選秀的時候,臣妾送給雛璟院的秀女了。”他既是知道,我也不必瞞著。
他依舊不睜眼,只道:“好大的膽子,日後別想著朕再賞你什麼。”
我不免笑了:“臣妾大方,不顯得皇上大方麼?”
他也笑了,開口道:“朕可沒你大方,朕讓常渠截下來了。”
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說什麼?截下來了?!
“不過你想送的人,朕幫你送了。”元承灝又說著。
終是震驚,他說那時候整個雛璟院的秀女,只姐姐有了那鑲金的暖爐。多大的榮寵啊,然後他過雛璟院去接她上乾元宮愈發地合情合理了。
微微咬牙,想起那時候的他,我此刻眼不得一把推開他。
他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依舊漫不經心地說著:“你可別學楹兒做些糊塗事,她用安歧陽的命保你姐姐,你若也跟關具體而微 ,可別想著朕再遵守那時候的諾言。”
我當然不會給他機會傷害姐姐。
低頭望著男子的俊顏,忍不住問:“皇上既肯放過姐姐的性命,為何不答應讓她離開關雎宮?”哪怕,是去乾元宮也是好的。
他嗤笑著:“怕皇后要了她的命?她不敢。”
我知道皇后不會,皇后只會折磨姐姐。尤其,我即將“專寵”,屆時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