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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雪色遍地,小道上踏出的痕跡不消片刻便叫覆蓋了,鍾沁落完最後一字,便是一笑道:“恐是不大襯景。”

夏之兮一笑,卻道:“然則卻委實妙哉。一詞一句皆有道不盡敘不盡之意,只是卻叫之兮以為寫詞之人遍歷滄桑,有感而發。”

鍾沁聽著頓時赧然,夏之兮果然厲害,柳永這首詞確乎道盡無奈,羈旅不定,四海為家之中,卻見蕭瑟秋意,寒梅點點,隨波而去之時,猶然觸動。

她不由地說一句:“夏公子這話是甚的意思?”她試探而言,雖是不好意思,被人識破,然而,想著者如今又有什麼人能拿出證據說著詞不是自己寫的?一時起了心性,便想著聽聽夏之兮的回答。

夏之兮微微一笑,執手關了窗戶:“如你這般的傳奇(炫)經(書)歷(網),恐遇上些滄桑便也不足為奇。”他並不揭穿,倒也並不揶揄,只是順著鍾沁的意思,一塊連了下去。

鍾沁不知何以言,卻是抿抿嘴,才道:“這詞確乎不是我寫的,以前那些給言塵編的詩賦,都是我從他人那處背來的。”她說著又微微地臉紅,“我也不是要抄襲,不過,那會子要進你們公子府,自己不會彈琴也不會書畫,想來想去也只得用這個法子了。”

夏之兮聞言略略失笑,他淡笑道:“不過這詩詞卻做得實在巧妙,辭藻雖為華麗,卻不叫人覺得膩味,反叫人生出些許淒冷之色。”他眸色未轉,清雅出塵,“想是壯志未酬,鬱結於心。”

“公子解得妙哉。”鍾沁一拍手,自是搖晃起來,“這詩人名叫柳永,較之我們那個年代,也算得上是個古人。這人最擅長於填詞沒事故煙花柳巷之地時常能見著他的蹤影,殊不知鎖定好女子為他痴狂,只為能求得他一詞。我是極喜歡他的詞的。一字一句讀來,就好像品茗一般,卻幽香清冷,仿若置身其中。”

大抵,她是喜歡解詞的,猶記得高中詩詞鑑賞那段日子,他人覺得枯燥,她卻覺得異常快活。總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境,即便是不搭邊,卻有幾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夏之兮含笑傾聽,並未打斷,末了,鍾沁看對方一眼,卻是嘆道:“可惜,我能背下的詩詞不多,如今長時間不曾溫習,也忘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你當真喜歡,夏國亦有不少文采斐然之人。”

鍾沁聽著一頓,卻斷然提不起興致:“罷了,現下所有的古韻都能用眼睛看到,再多的文字也莫過於這雙眼睛。”她忽而側頭,看向夏之兮,“夏公子可有親人?”

她話鋒轉的極快,夏之兮倒也穩然,不緊不慢道:“親人自然是有的,不然便也無夏之兮這樣一個人了。”

鍾沁知道自己問的不清,又補充道:“那,現下可有親人在?”她微帶試探,言語稍有猶豫。

夏之兮笑了笑道:“之兮自己也並不知,或許還在又或許不在。”

鍾沁一怔,繼而笑道:“公子果真活的瀟灑。”

夏之兮淺笑不語。

又坐了會兒,鍾沁便起身告辭。一路走回自己的院落,她踏著腳底的積雪,這回卻是兩眼慢慢地欣賞寒梅,一時手癢,忍不住信手捻了幾片梅花,又抓了一團雪,手裡哈哈氣,便將雪揉成一團,擲了出去。

冷不丁聽得她方擲出去的雪團又倏地迴轉過來,直直打向她的門面,鍾沁一呆,竟忘了移動步子。是以,那冷冰冰的雪團打在她臉上,又順勢而落,鍾沁適才趕忙跳開幾步,抖抖衣領,忍不住看向來人,嘟囔著不知自己不小心碰上了哪位。

抬眼望去時,見一青年男子身著紫袍,腰間繫一白玉帶,綴著明晃晃的玉佩,眉目俊美,帶幾分風流職位,鍾沁只覺這人眼熟,想了半日,方才記起自己再客棧曾見過他,彼時,他正與月夜一起。

“這對不住姑娘,方才在下見飛來一不明之物,下意識地擋了回去,卻不然撞上了姑娘。”

鍾沁趕忙擺手,道:“無事,無事,方才也是我沒有注意在先。”

那人一笑,道:“在下連祈,姑娘如何稱呼?”

鍾沁亦笑回道:“小女子名叫鍾沁。”

“原是鍾小姐。”連祈似做【炫】恍【書】然【網】,唇邊勾起,“前些時日便聽聞樓中來了位鍾姑娘,卻說是念青方結拜的姐姐。”

鍾沁聽得他這般說,頓時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她方才手上沾了雪,一時還溼漉漉的,融化時的溫度頗低,她不由地搓了搓手,微有不好意思道:“我也見過公子,只怕公子忘了。那日在客棧,公子與月姑娘一道用飯。”鍾沁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