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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欠了公子這麼多回人情,我心中總覺得過意不去,若是此番能幫公子做些許事,鍾沁是十分歡喜的。”她一面說,一面已開始帶幾分誇張的味道。

夏之兮輕輕笑了笑,一旁爐子上的茶壺已然嗤嗤冒著水泡,頂起壺蓋,夏之兮緩緩起身,一手挑起茶壺,口中慢慢道:“鍾姑娘的一番好意,之兮心領了。然此番前去揚州,得牽扯些繁雜之事,鍾姑娘尚且還是不要被牽連上。”

他沏了一盞茶,茶葉在滾燙的熱水裡慢慢地膨脹開來,清香幽幽,他將茶蠱遞於鍾沁:“喝一口茶水,熱熱身子。”

鍾沁伸手接過,聽著方才她的話,卻是捏了捏茶杯,忽而笑道:“我既是早已被天山教的給盯上了,再多些麻煩又如何?難不成這江湖上還有比天山教還要難搞定的事?公子這個不必擔憂,鍾沁如今(炫)經(書)歷(網)了那麼多,大抵也多了些許經受能力。”

夏之兮聽著這般話微微怔然,倒是不曾料到她居然這般執意,他笑了笑,道:“之兮四日後出發,鍾姑娘可再仔細想想。”

鍾沁聽著微喜,面上帶笑,只是心裡頭有些許嘀嘀咕咕,想是自己覺得不能悶在樓中,她當真還未曾去過揚州呢。想當初,唐朝的揚州,可是美女如雲,風景如畫。

“若是日日呆在樓中,倒也乏人,出去走走,我也是十分喜歡的。”鍾沁微微笑道,又接上幾句:“鍾沁一定不煩著公子,只照著韓先生的叮囑,好生照料公子。”

夏之兮聽著她這般言語,且見她面色板起來,不由地失笑。

鍾沁不知自己是出了甚的狀況,如今當真喜歡與夏之兮處在一塊兒,她想了想又道:“往後公子可否喚我名字?”

夏之兮微微頷首,道:“自然。”

她一直覺得姑娘二字那麼生疏,來這個時代這麼久,她許久不曾聽到有人喚她沁兒。家中的老爸老媽素來都是一口一口的“沁兒沁兒”,她本是不知名字這東西也能讓人叫出幾分味道,如今離開久了,方才發覺,往常的細節都是那般美好。

夏之兮引了一書卷,彼時,鍾沁似正走神,面上頗為恍惚,他看著女子秀氣的面龐淡出幾分【炫】恍【書】然【網】,繼而憶起鍾沁來自千年之後。這般讓人不可思議的降臨,當真叫人以為被騙去。他大概是知道幾分的,對於人情世故。即便自小一人而生,然則,這雙眼睛裡見過許多的情愫,女子多為多情,如今孤身一人,也難為她看的這般豁達。

他並不多思緒,卻溫和開口道:“若是無聊,鍾沁可否陪我下一盤棋?”

下棋?

鍾沁一下子拉回思緒,趕忙擺手:“我不會下棋。”她一頓,才十分不好意思道:“我對於琴棋書畫,都是一竅不通的。”

夏之兮笑了笑道:“下棋能靜人心,磨耐性,若是空閒時,不妨去學一學。”

鍾沁聽言,頗為苦惱道:“我自小不喜磨人耐性的東西,如今也難以安下心神學耐性子的東西。”

夏之兮淺淺笑道:“若是無論什麼東西涉及喜歡與否,大概少有人得以成就一番。”

鍾沁聽著這話一怔,心中便已瞭然,為何他是這般博學多才,多謀多德,想必是磨練了不少,吃了不少苦。縱使天才也少不得汗水。

“在公子府,之兮曾聽得你作詞做的極好,今日大雪紛飛,倒能讓人生出幾分觸景生情之感。”他踱步至窗前,支起窗,有幾片雪花順風飄進來。

鍾沁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矇混下去,想了想,還是繼續將柳大的幌子搭著。然則,要襯上這雪天的意境,她一時想不起。柳永的詞大多偏於些秋日瑟瑟,即便是寫冬天,叫人讀著,也能韻出幾分秋意的味兒。

彼時,夏之兮正立於窗前,雪白的衣衫微微被風帶起,公子如玉,灼灼其華。鍾沁當真不知該如何襯景,只得胡亂揪了一詞。

雪落無聲,鍾沁卻將其《雪梅香》給搬了出來,這一首詞雖是帶了雪字,內容卻是秋日之時,且為旅途羈絆,柳永的詞大多涉及這般的意境,較為瑟然,然則卻不拘一格,往往隨心而至。一詞一詞卻叫人讀的心中慟然。

“繡幃睡起。殘妝淺,無緒勻紅補翠。藻井凝塵,金梯鋪蘚,寂寞鳳樓十二。風絮紛紛,煙蕪苒苒,永日畫闌,沉吟獨倚。望遠行,南陌春殘悄歸騎。

凝睇。消遣離愁無計。但暗擲、金釵買醉。對好景、空飲

香醪,爭奈轉添珠淚。待伊遊冶歸來,故故解放翠羽,輕裙重系。見纖腰,圖信人憔悴。”

第九十四章落雪之時念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