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果真六親不認。
說起來,他和她並無親,那七鞭草孕婦若吃了,墮胎十拿九穩不說,還會致使女子今後再也難以受孕。
他毒,她的學生可真毒啊!
被子似乎被人掀起,緊接著有人竟撩開了她的白綾單衣,直接把手心貼在了她的腹部。
簡直是欺人太甚,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現如今的她果真是任由誰都能放在腳下肆意踐踏……
“皇上請自重。”這一次,鳳夙睜開雙眸的同時,手已經準確無誤的在棉被下握住了楮墨的手指,但……
鳳夙受驚,險些從床上彈跳坐起來。
但還不待將自己的驚惶吐露而出,只覺得喉中一陣腥甜之氣衝口而出,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卻覺得腹部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天啊!蠢蠢欲動?這是怎麼了?
“早知道肌膚相親能讓你這麼快清醒過來,我早該這麼做了。”
這話真是該死的挖苦人。
鳳夙臉都寒了,哪有精力理會楮墨,坐起身,驀然掀開被子,就那麼當著燕簫的面,將自己的白綾單衣捋高,只見腹部較之以往似乎大了一些,微微凸起,若是穿著衣服,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鳳夙卻深知,這樣的發現無疑很詭異,也很驚悚,處處透著陰森寒氣。
昏迷前,她的腹部尚且平坦如初。
昏迷後,怎會有如此大的反差?她究竟是怎麼了?
楮墨這時候也不避諱男女之防了,直直的盯著鳳夙的肚子,終於皺了眉:“這個孩子倒是成長的很快。”
此話出口,鳳夙臉色瞬間變得尤為蒼白,雙唇更是毫無血色。
“害怕了嗎?如今我倒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了。這樣的成長速度還真是驚人,想不到七鞭草非但不能傷害這個孩子分毫,還能助他/她借毒生長,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只怕又會將此事當成空穴來風的無稽之談了。”楮墨的話宛如初春柳絮,一聲起,驚動柳絮翻飛,觸目一片炫目的白,然後那樣的白光“砰”的一聲爆炸開來,緩緩飄揚而下……
“……怎麼會這樣?”良久良久之後,鳳夙終於出聲,只不過那樣的聲音太過沙啞和空靈,彷彿從地底下湧出來一般。楮墨眉目深沉,沉默片刻,將手從她腹部撤回,若有所思道:“你乃活佛門下弟子,可有問過活佛,他學識淵博,定當知曉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爺爺遠在漠北沙漠,她如何問?想起皇爺爺,鳳夙腦海一清,眼神直直的盯著楮墨。
同樣是俊美非凡的男子,楮墨的臉和前世鳳簡的臉重疊在一起。若前世的鳳簡是今世的楮墨,那皇爺爺呢?皇爺爺在世,鳳簡又如何轉世成楮墨?
還有她的孩子,復活後的顧紅妝,一件又一件的謎團纏繞在心,激的她頭腦發脹,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鳳夙臉色煞白如紙,無力的靠在床頭,“連七鞭草都不能打下這個孩子,就算問了活佛,又有什麼用?”
楮墨思慮片刻,漫不經心的笑笑:“你若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可行。”
“什麼辦法?”
“待孩子成形,屆時開腹取嬰。”楮墨語出驚人。
鳳夙大驚,竟脫口道:“楮墨你——”
楮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低低的笑道:“這聲楮墨好聽順耳多了,以後無人時,不妨就喚我楮墨,這般聽來,倒是新鮮的很。”
鳳夙臉色極為難看,開腹取嬰,這麼殘忍招數,恐怕當今天下只有楮墨能想的出來。簡直是陰毒到了極點。
見鳳夙生氣,楮墨難得好脾氣道:“七鞭草對孩子無用,那老婦人定會再拿墮胎藥過來,橫豎吃著沒事,你不妨喝完看看情況,若是這些藥能助孩子成長,屆時再另尋解決之道。”
鳳夙沉沉的閉上眼睛,這時候亂又如何,楮墨雖話語輕漫,但卻並非毫無道理。
眼見楮墨搖著輪椅去了桌旁,好整以暇的倒茶喝水,鳳夙忍不住皺眉道:“看樣子你打算在此常住了?”
楮墨舉起杯子,無聲詢問鳳夙要不要來一杯,鳳夙沒跟自己過不去,勾了勾手,楮墨不由低低的笑了:“我新排了一出好戲在東宮,不日即將上演,若遠離東宮還怎麼看戲?”
“誰是臺上戲子?”鳳夙接過水杯時,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顧紅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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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酒,女鬼良善
人生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