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昐一驚,這表示龐晉川徹底是太子的了?
一個夫拉起她的手笑道:“不知吧,便是太子府的總管,大爺前程無量!”
太子府詹事,這職位相當於皇帝的內閣第一。職比尚書令,便是以後太子登基的左右手。只是這之前龐晉川早已搭上太子的脈還是皇帝將龐國公府拉過去給太子的?
容昐一時竟沒有個頭緒,被張氏幾胡亂拉著往前院走去,路上偶遇到幾個管事的來問事都被打發去問了林嬤嬤。
前庭上,正焚香禱告,先頭已經跪了一地滿滿的龐家男兒,容昐瞧著大老爺二老爺領著龐晉川跪於首。
眾有品級的皆換上了官服,龐晉川身上赫然從四品的雲雀海服,換成了副三品的孔雀海服。大老爺是戴著公冠八梁,四柱,香草五段,前後是玉蟬,老公爺的佩戴。二老爺是六梁,革帶,綬環犀與龐晉川長得有五分相似,國字臉,濃眉,看不出喜怒。
內眷跪於後,張氏,吳氏,容昐依次往下。
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聽的一陣禮樂聲響,一個穿著朝服的宣旨文官手捧聖旨,兩旁是錦衣衛開道,後邊慢步緊跟著四個宮女四個太監,全場屏住呼吸,鴉雀無聲。
容昐偷偷抬頭,耳邊是文官鏗鏘有力的音調,已經聽不得到底講了什麼,只瞧著那文官將聖旨恭敬的交由龐晉川手中,親自上前扶起大老爺,二老爺還有龐晉川,作揖道:“下官恭賀小龐大榮升。”
這時禮樂聲再起,鞭炮噼裡啪啦放了一地,震耳欲聾。
左右妯娌紛紛拉起容昐,將她簇擁著說了一堆恭喜的話。
耳朵裡哪裡還有其他的聲音,便是女的感慨和促狹,偶爾也溜過幾句酸話,不外乎龐晉川如此年輕卻已榮升至副三品,可見權勢通天,以後莫要忘了多多提攜其他龐家才是。
容昐含笑賠禮,眾也顧不得她到底有沒有講話,把自己的話講完也便覺得圓滿。
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吉時到!”
滿屋的華燈,紅綢,香粉,錦服頓時擠滿了正廳。
廳內都是龐府掌權的,男為東座,滿滿一桌三十。
女座設於西,亦是三十。
眾皆等著大老爺喝下第一口酒,這時氣氛才真真切切的熱鬧起來。
容昐最先被灌了酒,上好的花雕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
三夫最先前起頭要敬酒給大夫,大夫今晚亦是高興,含笑滿滿按下一大口,便又來找容昐。
一輪下來,也不知輩分了,反正大大小小的夫,太太輪流敬了過去。
直把容昐吃的滿面粉霞,眸色明亮,目光流轉間要去找大兒和小兒的身影,卻見龐晉川正抿著嘴看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神色複雜微含著一絲薄怒。
旁的龐晉龍低低與他說笑著,也覷她。
容昐心底一個咯噔,竟不知龐晉龍到底與他說了什麼,只瞧他面色越發拉沉下來,旁給他敬酒,他也一概不推全喝了下去。
龐晉川不好酒,酒量也不好,容昐知道。
“大嫂,看什麼呢?”何淑香捧著一杯酒過來,似笑非笑問。
一桌子的目光都盯著兩,誰不知她顧家是太子妃的後臺,她何家卻是雍王的親信。
如今二位皇子勢同水火,自這妯娌之間也傳出了不少流言。
容昐收回目光,朝何淑香笑了笑:“便是想看看可有哪裡招呼不周了?”
何淑香遞上酒,也是吃了一些,卻眼眸清晰,沒得一點含糊,她笑道:“自是大嫂事事周到,倒把比的什麼事兒都不會做,什麼話都不會說了。母親,且看臉上疤痕消退了沒?”
二夫瞧著容昐的眼神就粹著毒,拉下臉道:“看大嫂是個伶俐,做的事兒可一點都不伶俐。”
眾也都聽了那日捧碟發生的事了,頓時安靜了下來。
容昐笑笑,並未接過何淑香手中的酒杯,而是將酒杯伸出,秋香捧著酒壺倒滿。
她早已許久不吃別送的東西了。
何淑香目光閃了閃,笑問:“怎麼?大嫂還怕下毒啊。”
大夫下面輕輕捏了捏容昐的手,目光依然平靜。
容昐知道她是叫自己別意氣用事。
“弟妹如此說,便生分了。”容昐先飲下一杯,滿滿淨。
眾不由喝了一聲彩。
又是一杯滿盡,兩頰已是醉的通紅,何淑香臉色已不大好,粗黑的臉蓋住了不悅。
待容昐盡到第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