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與飢餓中緩緩睡去。
在夢中,她看見兩個馬頭人身的妖怪用一條長長的銀勾拉著司徒景軒不斷往一座橋上走,她急忙上前抱住,死命地不讓那些鬼怪拉走他。但是人的力量怎麼及的上鬼怪,她死命的拖著病老三的身子,卻連她自己也一併被拉去橋上。
橋頭有個看著很和藹的婆婆問她要不要她喝湯,她猛地搖頭,轉頭卻看見病老三已經一口飲下。她嚇的大哭,一直叫,少爺你不要喝啊,喝了會死的……少爺,您不要死啊……
“啊……”杜小小從噩夢中驚醒,看著上方帶點月光的木樑,她才驚覺是做了場噩夢。她隨後後坐起身,大口地喘著呼吸。
明明知道是夢,可是那種呼吸困難,幾乎要斷氣窒息的感覺真實的讓她覺得恐怖。就好像鬼壓床一般,完全無法自由活動。
伸手一摸,她發覺自己臉上全是淚,怎麼擦也擦不幹。
“少爺,您別死啊……您死了,奴婢也要死的……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以後會好好聽話的……奴婢雖然很沒用,但是奴婢會很忠心的……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嗚嗚嗚……”
杜小小哭的悽慘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她更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但是病老三病了,千錯萬錯就都是她的錯……
想到老爺當時的語氣,她就覺得害怕,還有大少爺,他肯定也認為是自己翫忽職守,所以最後都不理她了……
想到以前溫柔的大少爺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她,她就覺得心窩子像被人刀割般的難受。
擦了擦淚,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病、不是,是三少爺可以平安無事。
“菩薩,菩薩,請保佑我家三少爺不要有事。只要他沒事,信女回頭一定多燒幾隻金豬還願。”杜小小雙手合十,跪朝有月光的地方磕頭拜謝。重複幾次,她才稍微放下一些心來。
維持著跪地的姿勢,直到東方快要露白,她才忍不住睏意倒在一旁入睡。
而在此時,一道挺拔的身影也從地窖過道的另一端緩緩消失。
我差點以為你會……
頭重重的。
司徒景軒睜開沉重的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景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炫'舒'書'服'網'?”司徒信德看見愛子甦醒,欣喜地湊近身道。
“爹……”他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好沙啞,隨後苦笑道:“我又發病了嗎?”
“大夫說是受了風寒,不過放心,燒已經退了。”司徒信德觸了觸他的額溫,然後扶他坐起身,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背後讓他靠著,又倒了杯水遞給他,“只是你昏迷了快三天,期間醒來幾次,神志也不大清醒。若不是重樓一再保證只是一般風寒,我差點以為你會……”下面不吉利的話他不敢說。
司徒景軒伸手接過杯子喝了幾口,唇色因茶水的滋潤也稍微好看了些。看著眼前這張寫滿關心與擔憂的面容,他心裡有著自責,卻是什麼都說不出。最後只是動容說道:“爹,讓你擔心了。”
司徒信德輕聲一嘆,道:“別說傻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你的身子。”說著就拿回茶杯放回桌上。
司徒景軒掃了眼房內,該出現和不該出現的身影都不在,他微微垂下眼,輕吐了口氣便合上眼沉思。
他的腦海裡空白一片,只有幾張模糊人影。有娘有爹有不認識的男人有不想看見的人,還有一道斷斷續續的念碎聲。最後的這個認知讓他覺得莫名煩躁。
“官府昨日傳來話,說當年害你的歹人有些眉目了,張大人說會全力偵察此案。景軒,等抓到那個歹人,讓他交出解藥,你的身子就可以復原了。”
聽到話,司徒景軒慢慢整開眼睛,眼裡的喜悅卻並不多,只淡淡應了聲,“希望吧。”
司徒信德一瞧,以為他是心灰意冷了,正想出聲安慰,就聽到敲門聲響起。
兩個人同時將視線看向門的方向,只見一道頎長身影緩步走來,來者扇子一收,一臉心疼不已的表情。
哎呀,動真格的了
“我剛回來就聽說三弟病了,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多謝二哥關心。”司徒景軒輕輕應了聲,眼裡平靜如水。
“你剛從宣城回來?”司徒信德皺著眉問他。
“可不是,累了我三天,連嘴皮子都磨破了,總算把周老闆的生意給談下來了。”司徒景烈一邊說一邊自動自發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他隨後四周看了圈,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