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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洩氣道:“可我……我根本不知道帥府是哪裡,元帥又是誰。我……我……”

女孩拿著汗巾擦拭著我的臉,關切道:“元帥就是陳友諒陳大帥,天完王庭的第一人呀,您昨日見過他的。夫人您病了,就不要想太多啦。”

原來那個男人是個元帥,他就是我的夫君嗎?那天完又是什麼?

想了想,我卻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看著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衝我盈盈而笑,聲音甜甜的:“奴婢鳶兒。”

我有些僵硬地微笑著,又問道:“以前就是你服侍我嗎?”

鳶兒搖頭,笑著說:“不是,奴婢是今年才進的帥府。”

我目中異彩漣漣,試探道:“那以前服侍我的人去哪裡了呢?”

鳶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垂首揉著自己的衣角,遲疑道:“奴婢……奴婢也……。”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吧。”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我的心頭驀然一緊。

第六卷,澤之卷:以色禍國 (二)帥府夫人

陳友諒疾步走過來,側頭對鳶兒道:“把藥給我,你先下去吧。”

鳶兒點點頭,關切地望了我一眼,便垂首退出。

看著門被輕輕地帶上,我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陳友諒,他笑盈盈地望著我,說:“先把藥喝了,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我安定下來,拿過藥碗,一仰而盡,也顧不得嘴裡苦澀難當的滋味,直勾勾地盯著他道:“你可以說了。”

陳友諒哭笑不得地看著我,拿起汗巾拭去我嘴角殘餘的藥汁,嘆息道:“傻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要強。”

他親暱的語氣觸動著我緊繃的心絃,我愣愣地望著他道:“以前?以前我是什麼樣?我究竟是誰?”

陳友諒俯身在我額前點吻,我呆若木雞地坐在床上,直到雙頰豔若緋雲,才發覺自己並沒有否決他過於親密的行為。

“以前,你就是這樣……呆呆的、傻傻的、又倔強得嚇人,”他的嘴角綻放出新月般的優美弧度,“當然,首先,你是我的妻。”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原來他是這樣的,發似揮灑的黑墨、眉如英挺的利劍、目若幽深的秋水、唇……唇是詩意般溫軟的綿柳。

這個水墨畫般寫意的男人,就是我的夫君嗎?

四目交接,彼此相顧而失神。

陳友諒首先回過神來,他輕嘆一聲,接著道:“你看到了,我是個統領百萬兵馬的元帥,連年征戰四方。半個月前,我攻打應天,敵軍趁機將你擄走。等我救你出來時,你已經深受重傷,不醒人事。我心痛自責之餘,就遣散了所有照顧你的婢僕,都是他們的翫忽職守,才釀成今日的惡果。”

他說著,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語聲卻更喑啞:“我差點就永遠失去你。”

一股醉人的男人氣息縈繞在我的鼻前,我感受他胸膛間春水般溫暖的熱度,不覺心旌搖曳,竟然無端端地落下眼淚。

陳友諒緩緩鬆開我,伸手替我拭淚:“傻丫頭,別哭。”

我抬眼望著他同樣掛滿淚痕的臉頰,忽然覺得他春華般的容顏變成了枯枝橫繞的冷寂蒼穹,淒涼而惹人心疼。

“你也別哭,”我學著他的樣子,生疏地擦去他的淚水,小心翼翼道,“那之前呢?”

陳友諒的臉頰隨著我指尖的觸碰而微微顫抖,目中柔情更甚,他意味深長地說:“原諒我並不想告訴你,大夫說如果你能透過自己的努力去記起這一切,對你的病更好。若是強加給你太多記憶,只會使你的病情惡化。可否答應我,不要問太多,咱們一起試著度過這個難關?”

望著他誠懇的目光,我的心像塌入軟綿綿的花浪中,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懇求道:“我答應你。但你要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我爹孃在哪?我的親人又在哪?”

陳友諒的雙眸明亮而微痛,他一字一句道:“你記住,我就是你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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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陳友諒似乎很忙,並不能日日陪在我身邊,卻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看我,親眼看到我把藥喝乾淨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等我的病稍好些了,他就命鳶兒陪著我在院中走走。

這是一個單獨的院落,兩出兩進,並不大,卻很明亮精緻。前院東西側分別有聽雨軒、留風閣,院子裡遍植梧桐,樹葉寬闊且繁多,如雲般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