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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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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生……荷生……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腳上似被灌上了沉沉的鉛塊,每走一步我都覺得舉步維艱,是“鬼打牆”失效了,還是我的心太重了?

重的連我走路都覺得是陷入了泥潭中。

當顫抖的雙手捧起地上一塊被咬下的手臂,我淚眼早已婆娑。

“……荷生……你怎能如此……殘忍?你可知你……這樣一走,我將會用一輩子來贖自己的罪孽,我一輩子都將……生活在自責中,都將生活在黑暗中,你怎能如此殘忍……如此殘忍?”

將那半隻血肉模糊的手臂緊緊的抱在懷裡,我口中還待說些什麼?突然一股刺鼻的惡臭頓時充斥著我整個的鼻腔。

停頓了片刻,思緒翻飛中,我猛的扔掉了手中那半隻胳膊,站了起來。

荷生,荷生,這不是荷生!

按照溪邊的說法,從他被它帶走後,它就將他放在了寒潭中,而既然是被放在寒潭中,潭中長年的冷溫又豈會讓他的屍身發臭?

所以種種的一切都在表明,這不是荷生,是的,這不是荷生,被溪邊吃掉的不是荷生,而是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

當得知這一認知的存在後,我整個人如當場洗了個暖暖的熱水澡,渾身頓時輕鬆了不少,就連帶著腳下也如去除了鉛塊般的輕鬆異常。

既然這不是荷生,那荷生一定是被它藏在了這洞內的某個地方,是的,一定是在這個洞內,只有在這樣的氣溫下,荷生的身體才不會腐爛。

薰染著白煙的水面上是大片的綠白相加,遠遠望去竟如下過雨的江南般優雅清新,綠的如潤澤了蜜汁的荷葉上是開的有些耀眼的白花,它們如一朵朵白蓮靜謐的開在氤氳了水汽的寒潭上。

當看到那每隔五步便只開一朵的芙蕖,我怔在了原地,這裡?這裡竟然有“五步蓮”?

相傳“五步蓮”是一個很窮但很有才氣的男子因喜歡上了一個富家千金,可她的父親卻嫌棄他貧窮,不想將女兒下嫁於他,於是告訴自己的女兒他是因貪圖她家的財產才會謊稱喜歡她,而他的女兒卻不相信,這時她的父親就告訴她,說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可以驗證一個人是否是真心喜歡於你?如果他能做到,那他就相信他的真心。

當她的女兒滿心歡喜的問她的父親是什麼方法時,他告訴她,只要他能種出一片十里荷田,並且每隔五步就開出一朵白色的芙蕖,那麼就能證明他對她女兒的心意是純潔的,無任何物質的浸染。

當她託人將這個訊息帶給他時,他知道這是她的父親在有意刁難於他,但他還是抱著滿腔的希望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不分晝夜的種下了十里的蓮子,當等到七月荷花盛開,十里的一片綠洋浩浩湯湯,景色美不勝收,但——十里之地,別說每隔五步,就是荷花的顏色也是白、粉、紅、紫無章。

那一天,風和日麗,正是嫁娶的良辰吉日,他站在那一片荷花田旁,當那一頂鮮紅的花轎路過他的身旁,他絕望的吐出一口鮮血,隨之人墜入荷田的那一聲“噗通”,十里的荷花紛紛落下。

當她從轎中衝出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滿田的荷花敗的只剩下一片純白,有好事之人一一測量,竟然真的是每隔五步,只開一朵。

五步蓮,從此後真的成了一個悽美的傳說。

原以為這只是一個民間傳道的愛情故事,沒想到世上真的有這種荷花,每隔五步只開一多白色的荷花,多美精確而又多麼憂傷的距離啊。

手輕輕的拂上一朵嬌嫩的白蕊,觸手處的細膩柔滑,如同嬰孩的面板一般讓人流連忘返,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寒潭竟然會孕育出這般悽美而又絕世的花朵。

輕輕籲出一口氣,我將視線投向遠處的一片翠綠與蔥白。

突然,靠近寒潭中央的一片濃茂之地,那裡蒼翠掩密,似有一個東西藏匿其中。

心中一動,我連鞋襪都未來得及去脫,就直接趟過水,一路奮力游去。

直到入了水裡,我才驚覺,它雖名為寒潭,水卻不是異常冰冷,反而有些微熱的溫度,難怪我剛剛看著水面上怎麼會有一些白汽,原來它是一個溫泉寒潭。

寒潭分兩種,一種是名副其實的寒潭,水冰冷徹骨,如同冰窟一般入水片刻便會渾身僵硬;另一個則是如溫泉般的寒潭,水溫稍暖,甚至趨向與山間的溫泉之水,但它的功效卻絕不亞於水冷的寒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寒潭更是稀有罕見。

看來那個溪邊活了千年也不是白活,至少發現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