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沙止住了夏雨的話:“是什麼情況,我們不要在這裡胡亂猜測,夫人自會有定奪的。不該我們摻合的,我們不要瞎摻合。”
無雙點了點頭,拉著夏雨先走了。
銀沙守在了小花廳外面的一間小耳房裡,等著聽裡面的吩咐。果然,小半刻後,秦雲昭在裡面揚聲喚她:“銀沙,趕緊去請公爺過來,讓他手裡不管有什麼事,都先放了。”
銀沙心裡突地跳了一下,忙去請了沈謙過來。
秦雲昭從來沒有這麼急迫地叫自己回去過,沈謙忙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情報,急步走了進來。
他一進小花廳,袁姣娘就連忙站起身行禮:“國公爺。”
沈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在上首的圈椅上坐了下來:“袁管事回來了,可是船隊有什麼事?”
按說也不應該啊,這船隊裡還有太子殿下的股份呢,以前是掙了銀子充作殿下的軍資,如今是入進他的私庫,再是儲君,國庫的銀兩是戶部統籌預算的,私庫的那可是緊著自個兒用的,絕對不會有嫌私庫銀子扎手的事。
大秦船隊這是出了什麼事,讓阿昭這麼緊急慎重地喚了自己來?
秦雲昭隔著茶几,將一封用鵝毛筆寫的信遞到了沈謙面前:“船隊倒沒有什麼事,就是看到了一些事,這是姣孃的公爹韋海生給我寫的一封信,你看看。”
沈謙接過那封信看了看,愕然變色:“真有此事?”
秦雲昭擺弄著已經被她拆成兩截的,中空的象牙簪子,聲音有些晦暗莫名:“韋大叔已經弄了幾樣實物回來了,是真是假,你到時請了太子殿下過去,一看便知。”
火炮,這個世界終於從冷兵器時代發展出了更新的科技,發射霰彈的滑膛前裝式火炮被研製出來了,這樣成排的火炮裝上大型風帆軍艦,足以讓一支風帆戰列艦稱霸海洋了。
而目前擁有這一科技的,正是野心勃勃的外洋國家胡岡,一連串的舉動說明胡岡國這是典型的想以武力向外擴張。
韋海生帶船隊啟程後,曾遇上另外一個國家的商船,聽說那幾個盛產香料的南洋小國,有兩個已經被胡岡國攻下了。大夏絲綢、瓷器精美量多,茶香醇美,素來是外洋幾國最喜歡的奢侈品貨物,胡岡國也一直對這些東西垂涎不已。
胡岡製出了滑膛火炮,未必就沒有製出滑膛火銃;而且大秦船隊能夠從大夏行駛到外洋,外洋的風帆戰列艦自然也能行駛到大夏來,一旦發現海洋武力不對等,大夏海軍堪憂,大夏海疆堪憂,大夏國門堪憂!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秦雲昭學軍事史時,最痛惜當初的甲午之戰,如今大夏有她親人稚兒,她唯恐歷史相似重演,心中怎能不急?
☆、447。第447章 風又起
韋海生傳回的訊息事關重大,怕有疏漏引起人心惶惶,所以連信都夾帶在那支空心的象牙鎏銀簪子裡,遣了兒媳袁姣娘過來報信,自己帶了其餘的人一眼不敢眨地在碼頭守著船。
沈謙和秦雲昭當即去了東宮,小半晌後才從東宮出來,夫妻兩人面色俱是有些沉重;狼要來了。
冬日天色本就黑得早,今天雲層格外壓得低垂,風也吹得凜冽,一入夜,看不清的天穹中,無窮無盡地雪花大片大片地飄飛下來,鋪天蓋地俱染銀裝,讓萬物無隙可避。
一隊親兵護著一輛馬車嘎吱嘎吱地碾過地面一寸厚的積雪,遞過了令牌後,悄然從一處城門駛出,小半個時辰後,停在了一條衚衕裡。
虞澤弘下了馬車,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見禮,讓沈謙帶路,帶了人從一處小碼頭上了一艘小船,很快就泊在幾條大船邊上。
秦雲昭在船上放下繩梯,候著人上來,將虞澤弘帶下了甲板。底艙裡,黑蹲蹲放了三四門滑膛火炮,烏黑的炮口在燈火的照耀下,更顯得似一張張嘴欲噬的大口。
虞澤弘修長的手慢慢撫上了冰冷的炮筒:“阿昭,這火炮的威力真有那麼大?”
秦雲昭點了點頭:“威力如何,殿下不如取一門出來試試就知道了。”
大夏的軍械營一直沒有研發出什麼火器,就是現在在用的炸藥,也是由興州軍火器營教授而來的。虞澤弘只見過石彈的威力,自然想像不出這樣的火炮到底會有多厲害。
東宮的禁衛營很快就趁著夜色,運了一門火炮出來,韋海生小心抱著一小箱霰彈丸跟在了後面。
試驗的地點設在了城外一處禁苑,虞澤弘耳朵還在嗡鳴,站在一大片被轟碎的山石邊上,火把熊熊,將炮轟後的現場照得清清楚楚,也照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