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岡艦隊只得暫時又退回了臨時攻佔的一處島國上。內部開始出現兩種意見,一種是另外找幾個島國攻佔了,多少摟得一些甜頭就歸航。
另一種則是集中兵力,打破白城防守,就可以駕駛戰船長驅直入大夏的京都,外洋傳說的最富饒的國家的經濟政治中心,那個金磚鋪地,絲綢糊牆的地方,聽說京都大夏的國庫中有無數的珠寶,還有金山銀山……
當初見識過大夏海商運來的滿船價值昂貴的貨物,刺激得胡岡王室都分外眼紅。胡岡士兵懷著暴富的夢想遠洋而來,如今金銀財寶就在眼前,幾乎曲指能抓,怎麼捨得只舔到一點小甜頭就回去?
何況之前俘虜的那些大夏海軍還狡詐地搶走了他們的一艘船逃脫了,這是胡岡橫行海上以來,從來沒有受過的恥辱。
因此主張繼續作戰的呼聲佔了大多數,只是囿於那些固定炮臺,所以胡岡暫時攻破不進來,需要另外想辦法打出缺口,胡岡派了一艘戰船回國,要求再增派一支戰列艦來,這支艦隊則固守在島國上等待著;戰勢一時膠著了起來。
如今沈謙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船塢每日趕工,還擴招了不少工官,只是一時想建造和改造出一支艦隊的戰船,卻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
虞澤弘派了工部最善排程的侍郎劉司偉前來,主持船塢造船事宜,幫著沈謙解決難題。
劉司偉是從營造司主事一步步升上來的,自是明白如何安排工期才最合理而有效率,他一到白城,船塢的造船速度就加快了兩成。沈謙不由喜不自勝,當即就上報太子為劉司偉稟報了功績。
就是劉司偉自己,也是心情舒暢的。他有這本事,又得了太子殿下任命,加上鎮國公不是會爭功的人,這一回出外差,響噹噹會撈個大功,回去就可以提上一級了。
工部尚書一味守成,不圖進取,上回無論是火器還是別的,工部的營造司都沒有新技術出來,最後還是從興州大營調了人過來,白城的火器兵工廠才開得出來。
工部尚書如此不得太子殿下的心,劉司偉可是暗暗看在了眼裡,這一趟他出力出得好,太子殿下已經下了明詔對他褒揚了一回,又給他府裡封賞了不少器物,指不定等他再回京都,那個位置也就定了他呢?他如今可是還不到四旬,正是大有可為的時候。
劉司偉今天又在船塢督工,直到天色快黑了,才帶了長隨東昇拖著一身疲累回到了臨時住的一處小院子裡。
在外值守的兵丁一見他回來,忙把懷裡的一封信箋拿了出來:“劉大人,您有書信過來了。”
劉司偉接了信,謝了那兵士一聲,回到書房點了油燈一看,抬頭是“司偉兄親啟”,落款卻是自己一個遠房表弟的名字,不由有些納悶;他這表弟好些沒有來往,又住的遠,怎的還會巴巴兒地寄到信到白城來?
劉司偉幾手拆了信開啟來看,臉色頓時大變,上面寥寥幾行陌生的筆跡,與他卻有如千鈞重一般:“永安行宮尚在重建,司偉兄別來無恙?弟思兄心切,盼兄見信後速來天風酒樓一聚,勸兄切勿驚動旁人,免生後悔。”
這人是誰,他怎麼會知道永安行宮的事?!
☆、450。第450章 要脅
劉司偉心頭大震,捏著信箋的手微微抖了起來,將那封薄薄的信箋又連看了兩遍,想了想,先湊到燈燭上燒了,連信封都燒成了一片黑灰,盡數和在茶水裡,澆在房裡一盆小葉榕盆景裡。
劉司偉這才喚了長隨東昇進來:“幫我打熱水來淨面,再與我更衣,我想起還與人約了在外面用飯。左右離這裡近,今天一天你也累了,就不用跟著去了。”
東昇唯唯應了,服侍著劉司偉淨面更了衣走了出去,心頭有些納悶,他一天跟著老爺進去,似乎並沒有聽到老爺說過約了誰吃飯,難不成是剛才遞進來的那封信臨時約的?
也不知道會是誰,瞧著老爺急匆匆地就走去了,自己可是也學了幾手功夫在身的,這大晚上的,老爺居然不要自己陪著……
劉司偉急急忙忙地一走進天風酒樓,才張望了幾眼,就有夥計迎了上來:“請問可是劉爺?”
見劉司偉點頭,夥計連忙堆了一臉笑:“您那朋友早就到了,就在二樓的雅間裡等著您。劉爺這邊請。”
劉司偉扔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打發夥計走了,自己停了一停,才推開了面前雅間那道虛掩的木門。
雅間裡四角都立著半人高的立地銅鶴燭臺,幾根兒臂粗的蠟燭將房間照得亮堂堂的,一人青衫布履,聽到門響,抬眼向門口看來:“司偉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