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五尺平紋妝花緞,收銀了。”
秦雲昭接過在小戟子稱了,見有六錢,就問了聲:“要找零嗎?”
夥計一愣,才看到收銀的竟然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包著大頭巾的姑娘,有些遲疑地答了:“要找二十文。”一邊眼睛就往後面睃去找掌櫃。
秦雲昭把何花放在櫃檯下面、慣常收錢的木盒子開啟,把那六錢銀子扔了進去,從裡面數了二十文銅錢出來遞給了夥計。見盒子裡還有本賬簿,開啟一看,密密麻麻記的是銷售流水賬,連忙取過小桌子上擱著一支筆,呵了呵氣,蘸了墨水照著上面的格式接著記下了:平紋妝花緞,五尺,收銀五錢八分。
陸續又有人進來買布料,買衣服,夥計見這包頭巾的姑娘大大方方地坐著記賬,壓下心頭的疑惑,先去招呼客人了。
秦雲昭又收了幾回銀,記了幾筆賬,何花才重新淨了臉從裡面走了出來。見秦雲昭已經記好剛才的賬,湊過去看了一眼笑了:“阿昭這筆字寫得那才叫俊,你這一記,我都不敢接著下面寫了。”
這會兒頭臉都暖和了,秦雲昭把包臉的頭巾取了下來,呵呵一笑:“你就把我誇上天去吧!何花姐,咱們要不要請個賬房來?”
正規的店鋪,掌櫃是掌櫃的,賬房是賬房的,賬房和夥計是要隨時守在店上的,掌櫃卻是還要靈活跑動業務的。何家布店和染房原來規模也不大,染房也只僱了一個夥計做活,布店因為到年邊兒了忙,何花也緊著請了個人,卻是自己兼著賬房記賬的,馬馬虎虎也過得去了。
現在聽秦雲昭這麼一說,何花心裡就是一動:“阿昭,你是不是想擴大生意?”
秦雲昭再不懂,也知道錢拿在手上是死的,既然這軍衣生意沈鬍子保證能夠長久做下去了,肯定要把利錢拿出來擴大下規模才行;反正她又沒有什麼事項急著要用錢。
要擴大,那就要往正規的架子來走了,自然是各司其職好些。到時有事需要何花出面去跑的,也不怕她被纏在這店上脫不開身。
何花見秦雲昭點了頭,心裡不由興奮起來:“阿昭,要你真決定把這回的利錢不動,繼續投進去,我們確實該好好合計合計了。翻過了年,在界山城那裡就要舉行布料和皮料的招商會了,大商家要眼光瞧得準了,拿下哪種料子捧紅了,那一年就可以抵上幾年的生意了……”
她家中世代為商,小時也跟著父親參加過幾回那種招商會,很是羨慕幾大商家的闊綽出手和精準眼光,可惜嫁了劉宏文之後,就再沒能去過那些場合了。
如今自己又得回了自由身,合夥人也不是隻看著眼前的那點錢的,何花心裡立即就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許自己也能找到機會做大做強呢?
秦雲昭沒想到這裡還有類似於前世各種貿易會的招商會,連忙問了詳情。界山城是興州的轄地,離興州並不算遠,招商會又是三月初才開,把手上這批軍衣一交貨,接了下批的軍衣單子分工下去,然後時間上、地點上完全趕得及。
兩個人當時就定好了行程要去,既然要往大里去做,各事項也得規範起來,首先賬房確實就要請一個了,還有製衣娘子,也要簽下固定的僱工才行。
兩人商量了細節,何花興興頭頭就花錢請了門口一個閒漢把慣常在布料街在做經紀的吳經紀請了過來,要他幫忙尋個可靠的賬房,另外再招個夥計,製衣娘子這邊,何花就打算先問問接了這批衣料做的幾個相熟的人,看她們來不來做。
吳經紀做慣了事的,一見何花就架勢就是要鋪排開的,進門就先道了聲大吉大利的恭喜,聽了何花要僱工,連忙取出隨手帶的簿子把要求記了下來,一邊寫一邊就笑道:“恭喜何掌櫃啊,綁翅膀的繩子給擺脫了,這何家布店一定能舊貌換新顏,展翅高飛了。”
聽到舊貌換新顏這句,秦雲昭心裡就動了動,打算呆會兒就跟何花商量件事。這邊吳經紀記好了事,吹乾了墨把簿子收了起來:“何掌櫃,這事兒不出兩三天,我一準兒給你辦得妥妥的,你看,我什麼時候把人給你帶來相相最好?”
何花剛要開口說隨時都行,馬上想起秦雲昭也有一半股份,她也要看過眼了才好,連忙就拿眼看向秦雲昭:“阿昭,你什麼時間會進城裡來,我們好一起相相人。”
看來確實還是住進城裡方便些啊。秦雲昭心中盤算著,問了吳經紀一句:“吳大叔,二十七那天,巳時末,成不?”今天是二十五了,要再晚,只怕家家都要去過年了,就是不知道這時間讓吳經紀去尋摸人,是不是短了點。
吳經紀進門時就瞧見這漂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