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咋了這是?不是說去擦洗嗎?”
“擦什麼呀!熱水都沒了!”秦明月見娘問了,氣嘟嘟地就告了狀,“大嫂也真是的,都盡著給那丫頭用完了!”
張氏嗔怪了看了女兒一眼:“就這小事還使什麼小性子哪,阿昭那老遠來的,這會肯定要好好洗刷洗刷了。”
“她當她嬌小姐哪,洗刷洗刷就用了三桶水!大嫂這會兒又往灶膛裡填柴燒水呢,合著那柴火倒是不要那丫頭來尋,水也不用她來挑!”秦明月不依不饒地拉著張氏的袖子搖著,“娘,他們在咱家要住多久啊?他們爹孃沒了,就活該咱們家裡養著了啊?”
先炒菜用油,張氏就心抽抽了,這會兒聽到秦雲昭擦洗居然用了三桶水,快抵著原來一家子夜裡的用水了,心裡頓時也不舒服起來。想著這兩人住進來,柴火也要多去打,水也要多去挑,吃的更不用說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就連燈油都要多用兩盞的,不由停了手,壓低了聲音:“你當娘歡喜他們過來啊,是你爹心裡念著你二叔,非要留著他們住咱們家。”
秦明月撇撇嘴:“他們兩個身上帶著孝呢,咱家裡二哥這剛成親,大紅囍字都沒貼幾天呢,爹也不怕他們帶了晦氣來,衝撞了……”
☆、19。第19章 決定
聽了女兒的話,張氏不由心裡一動,想起了去回門的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心中有了決定,這會兒也不好跟閨女兒明說,只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幾句:“你也別把心裡想的什麼都擺到臉上來,小心你爹說你。這事兒,回頭娘再慢慢想辦法,源哥兒看著也有那麼大了,總不能老讓咱們家養著就是。”
今兒在外面偷偷聽著當家裡在屋裡跟他侄兒侄女說話那意思,她捉摸著,當家的怕是存了心思,以後不僅想出銀錢給源哥兒娶房媳婦,還想給阿昭攢份嫁妝出來哩!
春生現今在興州城裡做事,前回想說親,當家的都只肯出十五兩銀子,要養了那兩個去,還要包了他們的嫁娶,怕不得大幾十兩銀錢對不了立?因此張氏越想越覺得肉疼,又氣憤不平。她這會兒倒忘記了,自己還收了秦思源送來的那一百兩銀票呢。
秦永德粗心,後來沒見了那銀票,只當是秦思源聽話收回去了,這會兒在院子裡拉著侄兒納涼,想著以前跟二弟在一起拉扯著過日子的情形,忍不住一番嘆息:“明兒我就去請人擇個日子,把你爹的遺物給埋到你爺爺和奶奶的墳頭上去,到時你帶了阿昭也去墳前磕個頭,讓你爺奶知道你們如今也長大了,回靠山屯來了……”
秦思源低低應著,慢慢就把話引到了另一頭:“侄兒想著,在靠山屯這兒熟悉了,就買塊地……”
“靠山屯現在沒有空出來的地,要等明春又開荒了才有。如果用的官牛,就交五成稅糧,用的私牛,只要交三成稅糧。”秦永德擺了擺手打斷了侄兒的話,“大伯家裡有牛,你還買的有馬,也是可以耕地的,這一頭就可以省了。你既然有心做地裡的活計,明天你去城裡置辦東西回來了,大伯就帶你去張小旗家裡先問問去。”
秦思源連忙解釋:“大伯,我不會做地裡的活計,我是想買塊宅基地,到時起了房子住過去,我跟阿昭兩個也不能老麻煩你這裡。”
秦永德悶了悶,臉色嚴厲起來:“源哥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帶了阿昭大老遠的回老家投親,你就想著住外面去?我這個大伯就一丁點兒讓你靠不得?”
他正想著二弟如今下去了,只留下這一雙兒女,怎麼著他也要幫二弟把這對兒女養大成人,各自婚嫁了才行!誰知道秦思源說出這話來,心裡頓時像被剜了一刀似的疼,再開口,喉嚨已經有些哽得緊:
“你爺奶去得早,以前大伯就一直跟你爹兩人相依為命,慢慢各自掙起了家業,你爹手頭松泛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給我寄銀錢過來。如今他去了,你當大伯就記不到這兄弟情了?你怎麼就這麼跟大伯生分了?”
秦勇山也連忙來勸:“源哥兒,快別說那些話,不說別的,你帶了阿昭千山萬水地趕回老家來,你不跟我們住一起,這村裡的人問起來,我們都臊得慌!爹要不說你,我這當哥的都要說你幾句,自家親戚說起兩家話,你還讓我們在村裡要不要臉面了?”
秦思源一見現在說不通,連忙道了錯,拿話別過去了。秦雲昭坐在床上剛練習好內功,聽到外面三個人的話,心裡微微一嘆。要是跟大堂哥大堂嫂這樣的一起住著,倒也沒什麼,怕就怕大伯母和堂姐那邊,心裡不痛快,反而容易生出事端來,倒惹得家宅不寧的。如今哥哥的提議被大伯一口否決了,以後如何,等以後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