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說吧。
第二天一早,李芬烙了玉米麵的餅子,煮了一鍋玉米渣子粥,配上一碗醬菜,就是一家人的早食了。秦雲昭和秦思源兩個早早就起來在房間裡練了一陣基本功,這會兒也餓了,加上還要去興州城,吃東西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一會兒工夫,秦雲昭吃了三塊餅子,秦思源吃了四塊餅子,還想伸手去取,見一桌人都帶了些驚訝地看著自己跟妹妹,特別是大伯母,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秦思源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訕訕笑了笑:“有點餓了,教大家見笑了。”
秦永德也笑,不過是開心:“吃得是好事!能吃身體才好,是福氣!”李芬連忙乖覺地站起來:“爹,我再去烙幾個餅子。”話剛說完,就見婆婆的眼刀子嗖得飛了過來,李芬就低了頭,站著不敢挪腳了。
秦雲昭趕緊笑著去拉李芬坐下:“不用麻煩大堂嫂了,我跟哥哥已經快吃飽了,馬上就要套馬車出發了。”
要是大堂嫂因為她跟哥哥兩個遭了無妄之災,她可實在於心不忍,古代婆婆要為難媳婦,一般也都只得忍著。雖然才來一天,可她在旁邊看著大堂嫂這性子,是屬於挺溫順純良的那種,這樣一個兒媳婦對上張氏這個婆婆,秦雲昭估計著,就是一個K·O的命。
秦永德對這些眼色接觸不良,還關心地拉著秦思源問:“要不讓勇山陪你們一起去吧,你們新來乍到的,到興州城不熟悉啊。”
張氏麵皮一緊,也不直接說反對的話,轉頭去問秦勇山:“大郎,昨天地裡的活計做得怎麼樣了?”
秦勇山搔搔頭:“娘,還差三畝地的草沒除……”
張氏點點頭又交待了一句:“昨天你媳婦用了不老少柴火燒水吶,今兒記著多打幾挑柴火回來,水也要去擔了。”這就是不放秦勇山走了,他現在是家裡的壯勞力,沒得為了陪人去買些有的無的東西,耽誤地裡一天的活計,還暗地裡又損了李芬一句。秦勇山帶了歉意地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低頭應了聲。
秦雲昭偷偷在桌下輕踹了下哥哥的腳後跟,張氏說完話,一直拿著碗喝粥的秦思源就放了碗,抬眼看向秦永德:“大伯,真不用麻煩勇山哥了,我跟阿昭那麼遠的路都趕過來了,現在就去這近邊的興州城你更不用擔心的。”
秦永德想想覺得有道理,莊戶人家也確實怕耽誤地裡的活計,於是叮囑了幾句就算了。秦雲昭又問了大伯和大伯母有什麼東西要帶的,一一記下了,拉了哥哥趕緊離開。
秦思源手腳麻利的套了馬車,帶了妹妹往興州城去,他其實還沒吃飽,摸摸半癟的肚子,拿起水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秦雲昭也爬出來陪著哥哥坐在車轅上,見哥哥喝了一氣水,嘻笑著戲謔起來:“哥,你別是想喝個水飽混肚皮吧?”
見秦思源瞥了自己一眼不作聲,秦雲昭接過水囊自己也喝了一大口:“我也沒飽,不過不敢再吃了,怕再吃大伯母的眼珠子就要掉出眼眶來了!我們快點趕車,到了興州城我請你吃頓好的,還管飽!”
秦思源還是不作聲,伸手揉了揉了妹妹的頭,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意。秦雲昭佯裝氣惱地拍開哥哥的手:“別價!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頭髮,都要被你揉亂了!”現在不用趕路,今天她就起了心思梳了個垂鬟分肖髻,比尋常的簡單束髻複雜了不少,看著更顯得嬌俏。
秦思源見妹妹氣哼哼地撅了嘴,趕緊放緩臉色來哄:“阿昭這麼一打扮更好看了,到了興州,哥哥給你買幾件好衣裳去。”見妹妹斜睨了自己一眼,秦思源這才繼續說了下去,“剛才我是在想…是覺得我們明明不用仰人鼻息,卻早飯都不能吃飽……”
“沒辦法,誰讓我們現在就是在寄人籬下呢。”秦雲昭淡淡說了句,“大伯雖然關心我們,可他大多數時間是在外面整活計的,心思也不會有那麼細膩;家宅裡頭的事是大伯母做主,我們過來投親,大伯母可未必像大伯那樣喜歡。”
“可我們不是還交了一百兩銀子了嗎?大伯母難道不應該……”
“覺得養著我們是應該的?”秦雲昭嗤地笑了起來,“世上多的是貪心不足的人,或許她拿了銀子,覺得我們孝敬長輩正是應該的,可要在長輩家裡混吃混喝就不對了呢?你沒看我們問家裡還要帶些什麼回來的時候,大伯說了幾樣東西,讓大伯母去拿錢,大伯母磨蹭到最後也沒有取錢出來,還又說了幾樣東西要我們帶?這是想著把早上我們吃的那玉米餅子的錢給找補回來唄。”
“或許是等我們買了回去後,大伯母才給錢呢?”雖然這一路過來,阿昭說的話基本都是對的,可秦思源一時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