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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的。”

劉 知縣拂開妻子的手,坐直了身體:“夫人啊,唐家給了她放妻書,她昨日便走了,再怎麼算,此時也該到縣城之中。進了城,她為何不將放妻書送進縣衙備案?為何 不來見本官?那是人家心裡有數,對咱們有了戒備了。若本官沒有料錯,想來她們定是要尋機回江陵縣去的。那兒才是人家起家立身之所……”劉知縣搖頭長嘆, “唐家人誤我,誤我啊!”

“那,你是說,這人咱們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來也好,找回來了你讓本官怎麼做?進不得退不能,還真像唐家那傻子說的暗地弄死她們?他們是一幫子蠢物,本官焉能做如此不要命的勾當?”劉知縣冷笑一聲,“罷了,說穿了,老爺我不過是沒有那官運,便宜了黃仲明那廝。”

劉知縣等了整整一日,到底沒找到唐小魚的微末蹤跡,要麼是她們進城路上遭了意外,要麼是人早已離了涪川縣城。

劉知縣只求她們能平安回到江陵縣去,不然若日後黃仲明來找他要人,他可滿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

☆、第47章 意外

殷娘子別看是一介婦人;手底下車馬功夫著實了得;那馬車走得雖疾卻又相當平穩。中間不過停車打了個尖,下晌車馬就進了江陵縣城。

殷娘子在大車店裡寄存了車馬;陪著陳氏和小魚直奔江陵縣衙而去。

何主簿在衙門裡得了信;大驚失色;他萬萬也沒想到前日才將小魚送走的,這才隔了兩日;人就回來了。

陳氏傷了腳;站立不穩;由殷娘子撐扶著;前者面色蒼白憔悴,後者臉上含憤帶煞,至於唐小魚,她身上挎著個小小的布包;巴掌大的小臉繃得很緊,除了疲憊;看不出特別的表情。

越是不帶著表情;只能說明事態越是嚴重。

何主簿心裡敲了幾下鼓槌,將身側在一旁,先讓她們進了門。

縣衙里人來人往,何主簿沒有猶豫,直接將她們帶到後衙裡,挑了個較偏的耳房,又叫人守著院門不放人進來,這才開口問:“唐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

唐小魚雙唇動了動。

這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膽,拎著繃著,沒一刻放鬆。直到進了江陵縣城,進了江陵縣衙,見到了何主簿的面兒,她還恍如人在夢裡,覺得一切是那麼不真實。

直到聽到了何主簿滿含關切的一句問,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落到了實處,周圍模糊的景緻也都清晰起來,唐小魚看著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是她性情軟弱天生好哭。雖然外表只有十一歲,唐小魚內裡其實已經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只是她以前的生活環境是和平的法制的,從小到大,她一直算得上順遂,除了談過一場不大成功的戀愛,遇上了一個不大靠譜的渣男,她過的那一輩子可算是順風順水沒有什麼波折。

這 是她頭一回面對他人的惡意,這惡意還是來自於她這個身體的親人。她失望、憤怒,惶然無助。在唐家莊,她可以壓下一切心頭的負面情緒帶著陳氏逃出來,並不是 她有多冷靜多成熟,而是人被逼到絕境時便會下意識將那些會讓她軟弱讓她妥協讓她陷入絕境的那些情緒暫時遮蔽掉。

等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見到了熟悉的那些人,等她卸下了心防,放鬆了警戒,那些情緒會以比原先強烈數倍的勢頭反撲回來。

那些積壓在心頭不能與人述說的焦慮、恐懼、憤怒便化作哭聲盡數地渲洩了出來。

她的情緒,陳氏感同身受。

在她眼中,唐小魚不過才十一歲的孩子,偏偏要經受這些人世間最令人難堪與失望的背叛和傷害。見她哭得這樣傷心,陳氏心都要碎了。

在女兒的哭聲裡,那些原本縈繞於腦的憤懣和不甘漸漸消散,轉為對女兒的不忍和心疼。

“小魚!”她摟住了女兒,跟她抱頭痛哭,眼淚流在了一處。

何主簿沒想到唐小魚母女二人見面未說一句話就是這樣的痛哭,他又急又疑,這兩個當事者卻又都哭得聲不能繼,哪裡還能為他答疑解惑。他只能將視線投向陪著她們一起回來的遠親,正在抹淚的殷娘子。

“三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

殷娘子點了點頭,憤然出聲:“還不都是怨唐家,那幫子狼心狗肺沒人性的畜牲,為了幾個銀子居然要謀算自己的親骨肉。”

何主簿被殷娘子的話駭了一大跳,謀算?!

那邊母女二人還在哭著,殷娘子將唐家發生的事一一說與何主簿聽。

殷娘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