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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部分

不過,這是雷瑾的克敵風格,不是那些護衛的風格了。

“當然是爺錯了呀。 ”

“呵呵——叫他們不要糾纏了,趕快起碇開船。 ”

雷瑾吩咐著。

第三章 道不同

馬踏春泥半是花。

雄健的棗騮踏著暮春殘花,走在溼意盎然的柳蔭道上,自有踏花穿柳馬蹄香的悠閒意致。

遠處,林花著雨燕支溼,水荇牽風翠帶長,鴛鴦嬉浴春水淥;

近處,落花滿春光,疏柳映新塘……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記憶中的江南,繁華中透著頹廢;聲響中的蘇杭,吳儂軟語中浸著綺麗;雨霧中的水鄉,霧鎖迷樓,彷彿暗藏殺機。 一切都是遙不可即的幻夢之憶,是思緒把它們拉近在了咫尺,描繪成了一種特殊感覺,甚至一段歷史的代稱。

時空流轉,當年的孩童已經長大,如逆流而上追憶時光,想到當時那日的景象,沉到懷舊的夢境,懷念逝水的流年,彷彿已經一去無蹤影。

曾經的年代,情感的荒蕪……

曾經驚濤拍岸……

曾經心潮起伏……

曾經激情澎湃……

曾經烏雲密佈……

當年那些小曲還在傳唱,歲月的光影卻已經在記憶的年輪中老去,人生易逝,年華似水,過往的記憶斑斑駁駁,無從再現與修復,淡忘,模糊,缺失,光影虛幻,無從觸碰……

只有重回江南,記憶才在混沌與斷裂處得到一些彌合,再次浮現過去那些稍縱即逝的記憶。

一切都不曾逝去,而只是封存。

當時機合適。 記憶深處地碎片重新釋放,修復著記憶的斷裂。

過往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彷彿一杯久泡還釅的茶,從雷瑾心頭一一流過。

馬鞭輕搖,眼前峰巒競秀,萬壑爭流,雲水環繞。 溪山如畫。

一縷清溪,細流曲折。 從山腳下面迴繞南流。

沿溪望去,桃李成林,松柏蒼翠,鬱鬱蔥蔥之中,柴門隱約,竹籬依稀,彷彿世外桃源了。 在這天下板蕩。 旱澇相繼,瘟蝗接踵的艱難時世,這裡算是很難得了。

雷瑾循著山麓,沿溪而進。

身後是他的眾多隨扈,阿蠻、棲雲凝清……

蹄聲得得中,前方出現了雕樑畫棟,金玉藻飾的山中莊園。

遙遙可見莊園四周地奇花異草搖曳生姿,珍禽奇鳥依稀在耳。 眺望天際,則煙波浩緲的太湖,水繞山前,舟楫往來,香水之溪,百花之洲。 皆宛在眼下。

笙簫迭奏,歌聲悠揚,和著水聲濤聲共鳴,八百里太湖洪波之上,但見一片錦帆畫舫,雖非煙籠寒水月籠紗之情致,卻已是隔湖猶唱菊花花之綺靡。

太湖富饒,這湖光山色之地正是筑西施臺、闢玩花池、開採香徑、鑿碧泉井、建館娃宮地好地界,環湖之山丘,多有富貴人家所築的行館別業。 每當那春花如錦、秋月皎潔之時。 攜那妖豔善媚的美女子流連於山水之間,那才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僅僅在乎山水之間也!

雷瑾並不是來此登山遊玩的,他是打算造訪族中元老院的一位重要元老——四十年前以吏部侍郎致仕歸田的雷溟。

自號‘隱山主人’地雷溟,表字徙南,當然四十年以後,以平輩論交而有資格稱其表字的人物多已故去,連知道他表字的人也不多了。

雷溟的父兄皆進士出身,一門官宦,尊榮之極,其父雷袞在兵部尚書任上致仕退養,加官賜少師;其兄雷涯舉進士授翰林,歷官戶科給事中、刑部清吏司員外郎、兵部武選司主事等,在六部、六科、都察院中磨礪升遷,仕途最高峰便是曾經入得內閣,首輔天子,後加官賜少傅少保歸田,更是雷氏族中極奢遮的人物;其弟雷沃則是功封一等伯爵,加官至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其他散階不論;雷溟的吏部侍郎官職還是其父兄幾個中,最低的官階。 不過,雷溟所在這一支在官場上鋒芒太露,屢屢遭朝廷皇室之忌,父兄皆不得久任其事,雖是如此,也是實打實的官宦世家,鄉宦大族,支內子弟繁盛,做官營商地子弟多有,財雄勢大。 雖然近三十年來,是威遠公雷懋這一支風光無限的世代,但他們這一支仍然是雷門世家中有數的強宗大支,其力量和權勢無人敢於小視。

雷門世家之內,宗族各支向來派系林立,矛盾紛爭層出不窮,雷溟這一支與威遠公雷懋這一支也是向來就不對付,自然不會對雷瑾登門來訪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