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望著佇立於沙盤之前默然靜思的雷瑾。 臉上帶著幾分憂慮的神色。 卻不敢過去打擾他的靜思。
最近幾年,西北府庫充盈。 甲兵強盛,實力見漲,信心自滿,上上下下都不免有些浮躁自滿、自高自大的風習,平虜軍早幾年在七河之役中蒙羞之事,現在已經漸漸被人淡忘了。 在此情形下,西北地一部分幕府官員、青翰詞臣、儒林士紳、地方豪強們屢次想要上表‘稱頌’盛世太平,甚至有人勸進稱王。 如果不是雷瑾再三強力壓著這股勢頭,這部分僚屬臣民早就按捺不住,不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浪,搞出什麼事情來——雖然對於獨霸西北的平虜侯雷瑾來說,現在若是頭腦一發熱,應了這部分人之請,在西北邊陲一隅僭號稱王,自詡什麼太平盛世,在帝國目前的形勢下,倒也確實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制約他。 名實相符的成為西陲之王,這事說容易也容易,但是俗話說的好,‘出頭的椽子先爛’,在名不正則言不順地情形下,為了一個虛名勉強行事,勢必成為天下人口誅筆伐的眾矢之的,這實在是愚不可及的選擇。 以長史蒙遜的話來說,就是‘都什麼人啦?剛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
對此,雷瑾還是比較清醒的,這部分上言表章一概留中不發,並私底下對一干心腹近臣‘吹風’,表明心跡:“京師帝室尚存,幼主正位,天下人心猶奉皇甫氏為正統;幼帝既非昏聵失德而致天怒人怨之輩,為人臣下者悖逆叛國僭號稱王,是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天下人必將鳴鼓而討之!勸進諸生,是何心腸?欲誤本侯麼?況而今天下,已是群雄並起之局,兵戈四起,滄海橫流,何來太平可言,又何有盛世可言?如此時局,小康之世尚是奢望,惶論其他哉?此等事體,諸君諸僚切勿再提,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