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豐厚的賞金,除了奴隸商人的捕奴隊到處出沒之外,許多‘標行’也耐不住真金白銀的誘惑紛紛而動,甚至幾家標行聯手起來,以‘隨軍清剿,從徵不臣’為名,趁著戰端開啟,形勢紛亂之機,大肆擄掠部落奴隸;那些平常喜歡跑單幫的賞金客,這時也紛紛臨時聯手,成群結隊,四下搶掠奴隸和財物。
整個西域,一時血腥紛亂,人命賤如雞狗,對於當位者而言,在兵荒馬亂的大勢下,有很多lun理道德根本顧不上理會,一切苦痛哀傷和血淚屈辱都在勝利與榮耀的名義下被人忽略、忽視,乃至淡忘,直至不復存在!
在時代的浩蕩洪流之下,許許多多的小人物,許許多多無名無姓的小人物,就象那木炭一樣,在時代的洪爐中燃燒,爆發出燦爛耀眼的光和熱,但是那光和熱所照亮的,所溫暖的,卻多半不是小人物自己。
天下風雲多變幻,小人物的自身,或遲或早都會成為時代的灰燼,最後被人徹底的遺忘!
誰還會記得一粒塵埃呢?小人物的吶喊,小人物的願望,總是那麼微不足道!
能夠被人在青史之上記上一筆兩筆的,多半不會是芸芸眾生當中的某一位平常百姓。
第四章 弱肉強食
雄師出西域,鐵騎破樓蘭。
鐵與血,劍與火,生與死的搏殺較量,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履胡之腸涉胡血,只為漢道昌!
西征大軍在西域東征西討,已經過了將近三個年頭。
甘霖四年的春天,西北的風沙如期而至,但已經沒有了往年肆虐的兇威。
現如今的西北,平虜侯賦予堪輿署的權力相當之大,在某些方面,甚至沒有任何討價還價餘地。 比如堪輿署立碑劃定佈告四方的風水龍脈、禁伐山林、禁牧草場、封育山林、狩獵區、禁墾的土地、禁挖沙的河段、禁起房的地方等等風水禁區,那是絕對不許任何人觸碰的禁律。 在堪輿署劃定的禁區內墾牧砍伐,如果被人檢舉或者被官府衙門查獲,傾家蕩產、充軍勞役是唯一下場。
司馬翰當年上呈雷瑾的〈堪輿策論〉,數年以來依託於專責官署‘堪輿署’的設立而得到了不折不扣的執行。 非但如此,平虜侯雷瑾還認為,“無文難以行遠”,所以在命令堪輿署設立“堪輿學院”傳道授業以及著書立說編次頒行之外,又令堪輿署設立報房,刊行《陰陽師》和《堪輿地理》兩份報紙,將風水形勢宗的‘形法’、風水理氣宗的‘理法’,一概不分派別,細加闡發,以達到發揚光大、廣傳周知的目的。 雷瑾還專門批示,要求西北各學院、學園、學宮、書院研修探討堪輿風水方面的學術時,必須務去虛妄、切求實際。 不得故作神秘,應使士庶黎民明白曉識其中道理,皆得教化,俾使大眾在營造建築、生活日用等事上,都可以遵循堪輿風水之道而自為之、自用之,臻於我無為而民自化地境地。 堪輿署提領大使司馬翰亦為此專門移文交涉,與通政司和內務安全署會商議事。 從堪輿署派出專人在通政司‘巡演局’掛名,與通政司、內務安全署直轄的說書彈唱優伶藝人們結伴巡遊於西北城鄉山野。 專事傳播堪輿風水形勢之學。 同時,司馬翰又上書請得雷瑾的允准,以“無規矩不成方圓”為由,著令堪輿署官吏在水利、河渠、堤壩、河工、驛道、屯墾、畜牧、山林、狩獵、農牧用水等多方面,依據堪輿風水形勢之學,制訂出相關各項律例法令,報送審理院核准定案後。 由雷瑾批准頒行於西北幕府治下各府州縣,以為政務之規範。
在堪輿署、水利署、農牧工商署等衙署通力合作的努力下,西北河隴邊塞的風沙一點點見少,而曾經破敗壅塞的水利河渠則一天天修葺完備起來,每年旱災、蝗災、風沙造成的糧食、牲畜損失因此降低了一大截,關中、漢中、河西、青海每年地糧食收穫雖然還算不上什麼豐收,但比之當年欽差稅監‘梁剝皮’把持陝西政務人事之時,已有了極大改觀。 人丁六畜逐漸興旺,再加上四川雲貴和哈密、土魯番、亦力軍民執政府所轄地域的糧食、畜產,西北府庫逐漸充盈,連年征伐地軍資也能勉力籌措,這等成效,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堪輿署在其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和貢獻是絕然不能忽視的。
雖然堪輿署、水利署數年間治水治山的成效很大,甘霖四年這個春天的風沙也遠比往年少而且弱,但包括雷瑾在內,西北士庶仍然習慣性的減少了出行在外地次數,畢竟誰也不願迎風吃砂子,春天風沙大起的時候,呆在家裡是最穩妥的。
在平虜堡“幽篁裡”,棲雲凝清、倪法勝兩人恪盡職守,扼守在攻守路線上的前後關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