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
他眉心一挑,偏頭躲開來。那時他已經一千三百歲,而她一千一百歲,已經接任了冥主的位置,或許就是那天在魔界呆的一日,才讓他們有了後來的發展。
後來他便開始找各種理由去冥界,總是可以看見跟在前一任冥主身後那個小小的她,又總是很‘不經意’地碰見發呆的她,便同那天一樣,坐在她身邊跟她說一說話。
巧合的次數多了,冥主終於明白了什麼,再看向他的目光裡便意味深長起來,像是一個嚴格的岳父打量未娶自家女兒的準女婿一樣。
北堂絕便禮貌的點點頭,十分客氣的同他下下棋、喝喝茶,免得到時候他不讓自己再來冥界。
“汐兒,幾天後便是我生辰,有沒有什麼想要送給我的東西?”北堂絕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板起了面孔,嚴肅的問道。
“你猜啊?”月凌汐甩了甩頭,把他的手撥弄開來,忽得向後一仰,躺倒在大片彼岸花上。
“……”北堂絕欺身壓上去,盯緊了她的眼睛,半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月凌汐眨了下眼睛,以為他真的懂得什麼可以看到自己腦海中的法術,有幾分慌亂的抓住他的衣領,手指一緊。
“你不是不想我知道,我便裝作不知道好了。”北堂絕好笑地拉她坐起來,撥弄掉她身上沾上的花瓣,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騙誰?一看你就不知道。”月凌汐掙扎了兩下,坐起身來,說道,“昨天我爹爹跟我談起你了,他說的話,嗯……很奇怪啊。”
北堂絕瞳孔縮了縮,心想這個小丫頭這麼單純又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只以為是關係親近一點的都是這樣子的,她爹爹要是說了點什麼和自己不太好的話,她會不會……離開自己?“能不能跟我說說?”
“他說什麼什麼事情一生只有一回,必須要想好啊,然後跟我說了說你這個人很好啊,不過是性格太冷了一些,要考慮謹慎一些,然後還說了一些……”
“你信嗎?”北堂絕忽然抬手用食指按住她的唇瓣,聲音裡似乎有幾分緊張。
“嗯。”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她這一輩子都只聽她爹爹的話,就連什麼天界規律都只是看了看就不在意地丟到了一邊去。
“汐兒。”北堂絕的眉心緊鎖,手指穿過她的秀髮,又靠近了幾分,看著她剔透的紫眸,輕輕地說道:“汐兒,除了我以外,還有人像我這樣對你嗎?”
“有啊,爹爹。”
“不是冥主那樣子對你,而是,像我這樣,跟你……有一點點曖昧。”北堂絕又靠近了幾分,腦門貼著她的額頭,黑眸中星光閃耀。
看樣子他要早點把這個小丫頭點的明白一些,不然讓她溜走,可就不好了。
“什麼曖昧……爹爹!”月凌汐還沒說完口中的話,忽然看見從那面走過來的人影,有幾分高興的揮舞起了手臂,一下子便將他推開來。
“咳咳。”前任冥主有幾分尷尬,清咳了兩聲,看了看瞬間黑了臉色卻忍著沒有發作的北堂絕,知道自己似乎壞了點什麼事情。
“那叔伯你先和汐兒說一說話吧,本王先行離開,過幾日再去魔界會面。”北堂絕胸腔了憋了一口悶氣,若來的是別人早一掌轟開了去,可如今看來這是不怎麼太可能的事情,只好換了方式,再拖兩天……大概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吧。
“那你走吧,我還要跟爹爹去看輪迴池前的場景呢。”月凌汐毫不猶豫地轉身,隨意揮了揮手,挽著身體僵硬了幾許的冥主向著遠處走去。
……還真是毫不留戀哈!
之後的前冥主便一連幾日都沒有再看見自家的小女兒,冥界的事務只好由他代為管理幾天,而那個對他十分有禮貌的魔王也因為魔界的事務繁忙而抽不出時間來冥界,不過那些封著結界的書信倒是飛來不少,此時安靜地放在她的桌子上,沒有人來拆封。
此時的月凌汐,正攀爬在一座極其陡峭的山峰,這座山峰是六界的禁地,一直虛無縹緲在太虛境界,無論是什麼人進來,都會退去一身功力,在這嚴寒的地方,宛如剛出生的嬰兒般脆弱。
她身上披著一件豔紅色的貂裘大衣,玄絲半空吊著她,一手不顧著冰寒的岩石,用力在那上面鑿著,沒有幽冥之力護體的她此時也不過是個十幾歲模樣的少女一樣,渾身的寒冷氣息與四周的環境融合為一體,若是仔細看去,便可以看見她的身體在微微顫動。
下面忽然如同蛇一般遊離上來一條藤蔓,她一時沒有注意,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