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疼痛便從腳心傳來,她的身體縮了縮,利落的用匕首砍斷了那條詭異的藤蔓。
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腳下蔓延開來,在唯一一處可以站住腳的巖壁突起上緩緩流開,身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道這樣的傷口了,都很淺,卻一條條觸目驚心。
沒關係,只要她熬過這一陣子,出去了便無事了。
她咬了咬牙,面上波瀾不驚,手下卻加快了速度,終於,一小塊黑亮的石塊落在了她手中,她的紫眸中欣喜起來,如獲珍寶一般將它放進自己的懷中,小心的護好,飛速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這地方這樣令人討厭,她才不會多呆一刻!
洛塵便是在那時遇見她的,在那處被天界封閉的地方,一抹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衝出來,腳下的血液在雪白的地面上印下一串串腳印,襯上她的一身紅袍,就像是從那衣服中流出的一樣。
他腳步一頓,今年自己一千二百歲,妖界至尊的名義呆了兩百年,不過似乎在那裡曾經見過她……咦?那個剛上任不久的冥主?
回頭的瞬間,洛塵終於近距離的看清了她的臉,明明就是那樣狼狽,就連臉上,也有著一道淺淺的紅色傷痕,可偏偏,顯得那麼孤傲、那麼不近人情。
六界之間不插手對方的事,可也有往來,洛塵娶過的佳麗數不勝數,可每每玩玩便沒了興趣,今天見這個小姑娘,不論是身份還是樣貌,個個都讓他十分舒心,更特別的是--這個小丫頭的性格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月凌汐看了看對面不遠處的人,發覺他身上並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氣息,才肯放下心來客氣的微微點頭,算是對看見他的一種招呼,說道:“妖尊。”
“冥主,那裡可是不讓人進去的,你怎麼傷了這麼重?”只是一刻而已,他便下定了決心要將她追到手,面上很合事宜的浮上來關心,問道。
“不便多說,再會。”月凌汐一心要趕回去,哪裡有時間跟他閒扯,聽他這樣自來熟的語氣,柳眉不著痕跡地擰了起來,只好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等他在說什麼便瞬間沒了身影。
果真是生死見得多了的人,這速度跟生死之間一樣快,洛塵玩味的勾起唇角,再回麼……嗯,那個魔王的生辰她也會去的吧,那時候再跟她好好接觸一下也可以。
北堂絕生辰那天,整整一天都只看見她在那裡若無其事的說上幾句話,不過大多數都是前任冥主跟她不斷地說些什麼,她在面無表情的點頭,不時地跟走過來的人喝上一杯酒水,便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冥界送來的禮單倒是不少,可她明知道自己要的不是這樣膚淺的禮物而已啊!
北堂絕身上的氣息不太讓人接受得了,宛如寒冰般迅速傳遍身邊眾人,不過他平日也沒有過什麼暖和的時候,眾人都較為習慣。
不過就在他看著她的時候,便敏銳地感覺到了來自另一面的目光,抬眼看去,正好碰上一雙灰色的眼眸,洛塵笑笑,舉杯衝他示意一下,一飲而盡,然後便繼續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月凌汐。
北堂絕放在桌下的手掌收緊,果真幾天的時間就多了一個危險的人嗎?看來他要趕緊下手才行啊,那個洛塵,任他怎樣看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筵席已散,洛塵正準備悠悠起身去和月凌汐增進一下關係,卻只是過了一個人的時間,便發現原來坐在那裡的人影消失不見。
北堂絕拉著她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握著她的手有幾分用力,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不滿的推開他,說道:“做什麼?”
他這才鬆開手,卻暮然發現她有幾分不對勁,原來一直用紅玉簪扎著的頭髮都放了下來,柔軟的披在身後,額前的碎髮多了幾分,遮住光潔的額頭,一身紅袍鬆鬆垮垮,周身的氣息都十分微弱。
他愣了片刻,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事。”月凌汐不自覺地撅了撅小巧的紅唇,紫眸中淺淺淡漠。
他急忙攬住她的肩膀,聲音裡有幾分焦急:“汐兒,你別瞞著我,到底怎麼了?”
她忽然勾唇,速度極快地扣住他的手臂,向自己身前一拉,將一個檀木的小盒子放在他手中。
北堂絕的黑眸顫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小盒子,沒什麼重量,見她衝自己俏皮的努了努嘴,一點都沒有剛才的神色,他這才放了心,手指扣住盒子的一端,微微用力,便將那檀木盒子開啟來。
玲瓏剔透的黑石閃爍著光芒,中間彷彿有著靈性的絲線一般,上面畫著古老的花紋,在或明或暗的燈火下顯得萬分耀目,石塊本身所帶的清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