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冥主爹爹還在前廳喝酒,據說是為了養她這個女兒和舊友好久沒見了,心裡高興呢,可是她明明很聽話的,一天除了在彼岸花中發呆,就是去輪迴池前看人來人往。
外冥初重力。“你知道嗎?爹爹說我還有兩百天就要接位了,不知道那時候我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和今天那個男人一樣,不過說起來了,他好像有好多心事,那雙黑眸裡面很冷的……”
北堂絕好不容易以疲累為理由出了前堂,準備在園中歇一歇,那裡一種不知名的花草長得極高,幾乎到人腰間,他隨手使了個結界,就算有人經過這裡也不會察覺他在這裡,更何況也不會有人來,他討厭別人來打擾他。
可剛閉上眼眸一陣子,就忽然聽到了耳邊有細語聲,帶著少女的甜嫩,卻又莫名的染上了幾分冷清,他忽的睜開眼來,看向那面的人。
一身紅色的衣衫妖嬈而嫵媚,那面容上雖然顯得有幾分嬌小,可處處顯露出來的寒冷之氣卻不容人忽視,最讓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玲瓏剔透的紫色眼眸。
是那個女孩子。
早聽說她很有本事,今天一見,偏偏沒見到他預想到的感覺,而是一種讓人很奇怪的氣場在包圍著她,那種眼神,不是心機很深的人能夠裝出來的,或許她在偽裝情緒,在這裡活下來的人,哪裡有能夠保持純潔的樣子?
她還在綿綿叨叨,那軟軟的聲音一點點傳到他耳邊,卻是聽不清楚,他沒了睡意,墨袍翻飛,站到她身側不遠處,更近的看到她的面容。
不過冥主養出的女兒似乎不錯,她發現了他。
月凌汐驟然回頭,剛才順到嘴邊的話語全部吞了下去,她警惕地看著四周,最終將目光停在一處不太明顯的花草間。
“你是誰?”
看吧,清冷的聲音,她果然很善於偽裝自己。北堂絕揮了揮衣袖,撤去結界,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冷豔高貴地睨著她。
月凌汐眨動了一下眼眸,在他以為她要二話不說惱羞成怒撲上來打自己的時候,她卻動了動手臂。
然後,輕輕勾住了他的指尖。
只是用小拇指輕輕纏住了他的食指而已,沒有用力,似乎只是想他坐下來。北堂絕身形愣住,今年他正好一千歲,頭一回……感覺到了心跳莫名的快了幾分。
該死的,這感覺,他怎麼覺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那種……不應該出現的感情啊。
她見他沒有動作,勾住他的小拇指又輾轉了幾下,微微拉了拉。北堂絕感覺被她勾住的地方傳來一陣酥麻的輕癢,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坐在她身邊。
“你叫什麼?”月凌汐鬆開手,抱住膝蓋,,目光看著沉沉的弱水,彷彿只是閒聊一般。
指尖忽然傳來空虛感,北堂絕黑眸顫動幾分,不動聲色地將手收回衣袖中,握緊,殘留著她指尖的一點微涼。
“北堂絕。”
“哦。”她彷彿就沒了話語,面容淡淡。
“你呢?”他從來不說這類話語,不過今天,破例了。其實他早就知道她的名字,那麼出名,他怎麼會沒聽說,只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該說她見識小還是說自己的影響力不足以讓她知曉?
他忽然顛覆了剛才對她的所有看法。
“月凌汐。”她忽然抬起頭來,衝著他勾了勾唇角,淺淺淡淡,恍人心神。
後來的北堂絕想起來,還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那時的自己明明就已經冰封了內心,卻只是在一瞬間,便被她擠進了縫隙,到底是自己的寒冰結界裂了開口才讓她鑽了空子,還真的是她只一個笑容便使自己嚐了一把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番外:黑石外戒
番外·
或許北堂絕該慶幸,在那時她懵懂無知時遇見的是自己,可若是別人,也許現在陪在她身邊看彼岸花、看人比花嬌的笑靨的人就不是他了。
正這樣想著,月凌汐已經一個不輕不癢的手指戳到了他面頰上,咯咯地笑開了。
她是真的很愛笑,不過只是對她自己相信的人罷了,北堂絕順勢把她的手拉過來,用兩手包裹住她的指尖,寬大的墨色衣袖遮住她的大半身子。
“汐兒,你的身子這麼涼,會不會冷?”他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手從她的指尖遊離到她的背後,微微用力,攬住了她。
“不冷,我是天生的體涼。”月凌汐若無其事地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手心中,絲毫不懼怕這劇毒之物,她嗅了嗅,用兩根纖細的手指捏住,放到他鼻子前面,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