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是“落魂雙鈴”白樂山?還是幕後還有別人?……
情天巨滔,漣漪未已,故事的開始到此已告一段結束,可是故事的發展卻要拉到十八年後了……
煙濤微茫……雲霞明滅……
山勢連山向天橫。
在終南深山的一座荒谷中,搭蓋著兩座茅屋,時正清晨,晨曦之中,只見一名灰衣老者在茅屋一畔,手執巨斧,在劈著地上一段一段巨木,斧起斧落,劈拍不絕。
而在茅屋前,一塊大青石上,端坐著一位風姿飄逸的白衣婦人,旁邊還侍立著一名中年青衣女子。
離白衣婦人三丈許,卻有一個身著緊身青色勁裝的俊美少年,正在舞劍。
劍光霍霍,掀起滿天流霞,青衣少年在劍光中,身形飛旋不停,額上已冒出一顆顆汗珠。
這是一幅隱世圖,令人看了有飄然出塵,心生嚮往之感。
可是,那端坐的白衣婦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悠閒之色,那美得出塵的貌容上,凝結著一片寒冷冰霜,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少年,充滿了峻厲之色。
這幅隱世圖就在白衣婦人這副籠罩著重霜般的神色下,完全破壞無遺,她心中藏著什麼深重仇恨?使人感到她那副豔容,反而僵硬得嚇人!
朝陽緩緩升起,照人這座山谷,滿天流霞一斂,只見少年已經收劍站定,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他雖滿頭大汗,瀉溼瞭如漆鬢髮,但氣定神閒,絲毫不喘,走近白衣婦人前,反劍貼肘,肅容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娘,孩兒有進步了麼?”
白衣婦人冷冷地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卻反過頭來,往劈柴老者那邊喊道:“紀福,你過來!”
劈柴的灰衣老者聞聲就持著長柄斧頭,急急奔了過來,以斧支地躬身道:“主母有什麼事?”
白衣婦人依然冰冷著臉色,說道:“你就以斧當劍,依然用我以前教你的那一手,與昭洵對一招,要快,要狠!”
青衣少年看到母親搖頭之後,臉上已現出一片衰頹之色。
他感到十餘年來,母親對自己從未點過頭,實在令人傷心。及聽完她吩咐家人紀福的這番話,知道嚴格的考驗又到了!
這時,他立刻退開兩步,轉身面對持斧的紀福站定,橫劍蓄勢作了準備。
雖然知道結果又將使母親失望,但他仍勉強地振作起精神,紀福皺著眉頭惶惶然的說道:
“主母,老奴覺得主母對少爺太苛求急進了些,武功一道並非一蹴即就,還是讓少爺慢慢來吧,何況……”
話未說完,紀瑤屏嚴峻的秀眸一瞪,已冷冷地道:“紀福,不用多說,我懂得你的意思,但不教你與他放手對招,增加他的臨敵經驗,我怎麼看得出他的進境?”
紀福輕輕一聲長嘆,連聲應是,轉身一舉手中巨斧,對青衣少年溫和地道:“少爺,恕老奴放肆了!”
語聲雖溫和,出手卻不敢不凌厲,蓋他知道紀瑤屏的脾氣,稍一做假,不但一頓臭罵,還要立刻重來。
故而話聲落處,巨斧已揚,烏光一溜,挾著呼呼勁風,向紀昭洵攔腰狂掃而去,出招之間,何異仇敵。
紀昭洵一沉真氣,開口大喝:“來得好!”長劍輕點到斧頭,錚地一聲,爆出一點火花。
他藉著劍身真力,略盪開長斧,劍尖順著上揚之勢,陡然一圈,挽出三朵劍花,腕貫真力,長劍化成一溜精光,奮力向紀福咽喉刺去。
這一招不但變得快,而且部位之妙,不可方物,劍身劃空,嘶嘶作響。
但是紀福卻避得更快,只見他略一偏身,巨斧一收一挺,也當作長劍刺出,紀昭洵一劍刺空,還未及收力,斧背已輕輕敲到胸前,他一呆之下,頹然垂劍不語。
練了十多年的劍,每次終逃不過這一招,使他頹然若喪。
紀瑤屏冷冷一哼,已開口斥道:“沒出息,還是老樣子!”
紀昭洵臉色通紅,倒是一旁的碧玉看不過去,說道:“主母,這也難怪少爺,你不是說少爺施的這招‘三元化一’雖是紀家十八式‘追魂劍法’中的絕招,卻有著無可避免的破綻,你教了紀福那一手以攻還攻的破解劍法,叫少爺怎麼能化解得了?”
紀福也忙介面道:“碧玉說得不錯,主母,少爺究竟年紀輕輕,劍術深奧無止境,不是能速成速悟的。”
紀瑤屏重重一哼,道:“難道他不會用心思去想一想,再說我也不能等,十八年來,我等夠了!”
紀昭洵被激得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