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用兵,豈不是孟浪了?”
這話說重了卻是孫延人不識戰機,說清了卻是他戰略有誤。
被莫名蓋了一個大帽子,孫延人皺起了眉頭,最後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難道郡主能給我營造這時局不成?”
他語氣中頗是幾分不屑。
現如今,冀州城的主帥是皇甫華和宋成平,這兩人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與自己合作?
去他的天時地利人和,他孫延人用兵從來不信這一套!
楚清歡聞言一笑,“我自然勸服不了他們,不過若是突厥亂了呢?”
若是敵人內部比他們內部給位亂了幾分,這一番比較下來,豈不是他們更佔據了優勢?
孫延人聞言冷冷一笑,“郡主紙上談兵好功夫,可是昔日不就是傳言趙楊與突厥王后私通,所以突厥王要他拿下忻州城用以陳情嗎?我們倒是被利用了一番。”正是因為輕信了這傳言,皇甫華才會貿然出兵,以致於輸了兩陣。若非後來是自己奇兵突襲拿下了忻州城,其實大周計程車氣怕是早已經沒了蹤影的。
楚清歡笑得燦爛,猶如清晨背對著陽光而立的小狐狸,整個人被溫暖的陽光包裹著,帶著十足的溫暖,“傳言嘛,假亦真時真亦假,他們能利用,我們為何不能?”
書房內幾人莫不是目光落在了楚清歡臉上,或是嘲弄的笑意,或是讚賞,還有的則是帶著幾分驚異。
“你是說利用那傳言,讓突厥內部混亂,最後不攻而破?”万俟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顯然對這個主意,他是贊同的。
楚清歡笑了笑,“漁翁得利,自然是最好的,畢竟突厥內部也不是牢不可破,這點相信葉大將軍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她目光落在葉墨煥身上,似乎等待著他的答案。
就在楚清歡以為葉墨煥要開口回答自己的時候,卻是見葉墨煥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只是又該如何行事?”開口的人不是葉墨煥,已經是万俟佑充當的傳音的青鳥。
楚清歡心底裡微微遺憾,惱怒的瞪了万俟佑一眼。
適才,明明葉墨煥嘴唇都翕動了,分明有開口的意思。
万俟佑卻好像沒感覺到楚清歡的惱火似的,目光落在葉墨煥臉上,似乎能從那古井不波的神色中讀出葉墨煥的意思似的。
“我可記得,突厥的王太后北宮公主可是有兩個兒子的,兄終弟及,謀權篡位,看來突厥的王室也是帶著陰謀與血腥的。”
楚清歡侃侃而道,只是姬鳳夜眼眸卻是瞬間閃亮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卻更是濃厚,似乎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題似的。
“可是如今的突厥王阿史那契骨和同母異父的哥哥阿史那沙運卻是兄弟感情甚篤,只怕是若是要破壞,也並不容易。”
孫延人卻是潑給了楚清歡一盆冷水,他久在甘州,對突厥王庭的事情可謂是頗為熟悉的。對於楚清歡的想法,他不是沒有過考慮,最後卻還是放棄了。
“葉門王當時篡奪兄長王位,阿史那沙運從王儲變成了清閒王爺,便是他心無掛礙,可是突厥朝廷中可也是有大為不滿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找幾個壞雞蛋,還不容易嗎?”
“蒼蠅不叮……”想起自己就是這俗語中的蒼蠅,孫延人一句話只說了半截,“郡主要去突厥王庭?”
楚清歡說了這麼久,孫延人自然知道,便是自己不同意,也阻攔不住眼前的人的。
“自然。”如今楚錦繡已死,可是皇甫無雙還好好活著不是嗎?既然她在突厥混得風生水起,自己自然是要給她的生活添上一二色彩的。
血腥的紅色,想必是極好的。
一瞬間,万俟佑幾乎懷疑,自己從楚清歡的眼中讀到了幾分狠毒,他想要開口,卻是感覺手腕一緊,旋即卻又是鬆了開。
葉墨煥依舊是看著那北疆輿圖,只是廣袖微微顫動,似乎有風吹過。
“你為何執意要去突厥?”
万俟佑將楚清歡拉走,臉上似乎有些氣惱,這讓楚清歡笑了起來,“齊王殿下又為何來忻州呢?”
一句話問住了万俟佑,他頓時愣在了那裡。
“如今大昭控制了西涼,前不久万俟琳兒更是在大周慘死,大周和大昭雖沒有交惡,可是卻也並非是昔日了,齊王殿下和大昭的大將軍此時此刻卻是來了西涼,不知道卻又是為何呢?”
楚清歡一句句問的慢條斯理,卻是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万俟佑唇瓣翕動,在楚清歡質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