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放上一瓶七里紅:“可後悔了?”後悔沒有讓她陪葬,後悔他一手締造出的太后。
空蕩蕩的陵墓發出刺耳的風鳴,綠木蒼天的大樹遮蓋不住覆蓋廣茂的皇陵,空出的天際邊緣白雲漂浮、碧藍如夢。
硃砂諷刺的微笑:“或許我該讓我兒子來祭你……”還是恨吧,恨他得到後肆意奪取:“對了,你兒子有沒有跟你說,你的陵墓裡不會有我,你準備的鳳棺睡下的不過是你宮裡女侍的衣服……你的墓已經封頂,如果你還執意讓我入鳳棺……”硃砂笑的更加肆意:“恐怕要掘墓挖墳,不知重視埋骨地的你會不會不得安寢、做鬼不安……”
硃砂倒上一杯酒,跟她曾不能面對的人聊起了家常:“地下可有你的愛妃?她們可曾欺你對她們的愧疚,你也可曾愧對為你生兒育女的她們……”
硃砂想,以他的多情怎麼會不會,他寵愛的三子令他驕傲的大皇子,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國之棟樑,結果卻……:“你的兒子……呵呵,不愧是你的兒子……”硃砂淡淡的為自己倒上一杯:“本宮該說他小不懂事還是情不自禁。”
硃砂把酒灑下,看著水漬在石墓上散開,眼中蘊含著幾縷不安和惆悵。
“哎,你……”硃砂嘆口氣:“鄭貴人她……”到底是心疼了捨不得殺嗎?你本情柔何苦要晚年專寵後宮之一:“或許,如果不是我出現的太晚,我也不過是你後宮中苦苦掙扎的一個。”你的後宮多少美人?多少年華?曾經征戰天下、舉目無上的你也曾讓我傾倒,可生不逢時的差距,得來的是卻是不甘和不願。
憑藉年少時的崇拜我為你守這天下,養大紫兒,可你卻睡在這裡,再也不是戰場歸來時於萬千人中抱著嬰兒時的我說天下當平的豪言雄壯,也再也不是我要看官道期盼歸來的英雄,實時弄人,還沒來的及讓愛刻骨,你以生生挖空了我所有的迷戀,以至於我連信都薄弱的自我唾棄。
“夏顯……多想回到你曾抱起我的一幕,看不到你的野心不會沉迷你的氣魄,不會心念你,時過境遷,我也站在了你的位置,比我小的他說的那層愛慕可是如我當年那樣對你,可惜……都在錯誤的相遇,或許我該跟曲雲飛走……”
硃砂扶著墓碑站起身,頭有些輕微的眩暈,她站了一會撫弄著墓碑上雕刻的一戟戰矛,眷戀中透漏著無邊的恨,幾經掙扎的交換,不過換來一聲長嘆。
“太后……曲太督已到。”
硃砂點點頭,默然的轉身下階,已不想擾了死人的清淨。
萬福相扶。
走到一半,硃砂停下腳步,想回頭看看那個人如今是什麼樣子,終是沒動。
……
“皇上,太后去了先帝陵。”
夏之紫抬起頭想了一會讓彙報的人下去:“榮安。”
榮安快速跑進:“皇上。”
夏之紫有些期待的問:“太后可有交代?”
榮安垂下頭,小心的搖晃腦袋,突然又抬起:“皇上,曲太督到了,要傳召嗎?”
夏之紫沒了興趣:“不用。”往日都是自己代替母后祭父陵,今年母后連這件事也不需要他了。
夏之紫合上奏摺疲憊的靠在龍椅上。
榮安心疼退下,最近皇上一直精神不濟,太后這次可把皇上教訓的不輕,不知太后何時才能消氣。
……
皇陵埋骨,風流險地,國之重守,即便是一方泥土也是天子天家,徐君恩記得,二十年前,他跟隨先帝來這裡挑選葬地,一轉眼物是人非,就連該跟在他身邊風流不羈的那個人如今也只是陪著兒子看看這天。
“她去祭他了?”
曲雲飛看眼不遠處打滾的兒子,口氣漠不關心:“那又如何?”她如果想去誰攔的住。
徐君恩想想也是,往年她不祭並不說明她永遠不去,但云飛的回答也太隨意了……:“好奇你是不是介意?”
曲雲飛嘴角諷刺的揚起,他有資格介意嗎?“如果我介意還能挖了皇陵?!”他沒有那麼自找沒趣,他不犯錯已經觸到了她的底線,如果再讓她抓了把柄,他豈不是沒了翻身的餘地。
他早看透了,硃砂想起他來,他就是人家的愛人,想不起來他什麼也不是,或許就如硃砂所言,誰讓他死皮賴臉的貼過去,不怪人家任意踐踏。
徐君恩詫異的看他一眼,覺的他是不是受刺激太深:“曲折很可愛。”
“不用你提醒。”
徐君恩當沒聽到:“明日大祭,你會不會參與。”
曲雲飛見兒子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