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秋忙擺手:“不敢不敢,玉姐姐自然不缺銀子,知秋只是盡一片心意,玉姐姐不要誤會。”
玉仙兒便又笑道:“哪個要你盡什麼心意了?我這些年孤寂度日,唯一渴求的,就是一個說得上話的好姐妹,好朋友。知秋妹妹,你蕙質蘭心,冰雪聰明,我見你第一面時便很喜歡,所以才會放心央你去找木子虛。我明知你是項寶貴的妻子,卻對你全盤真心,也是因為相信你分得清忠奸好壞。”
冷知秋搖頭,想說自己分不清忠奸好壞,也不想分清。
不等她說出拒絕的話,玉仙兒便自顧接下去說。
“這個分成的事,知秋妹妹休得再提。不過,那個香囊的配方嘛,其實並不是我鑽研出來的,有一本西域流傳過來的奇書,上面記載了上百種配方,我不過是看了其中一條,回去試著做來玩的。知秋妹妹你若是感興趣,趕明兒我帶你去拜訪一個人,求他把書借給你,這豈不是更好?”
“有這樣妙的書 ?'87book'”冷知秋不由得心動。
“嗯,那人藏書博雜,不僅僅是記載香料一種,許多千奇百怪的雜學,應有盡有。我和知秋妹妹一樣,也很喜歡看書,不如,索性一起去多借幾本,回去也好慢慢看著,豈不快意?”
玉仙兒說得神氣活現,語氣充滿了誘惑,甜甜潤潤的吐字,每一句都說得人心癢癢。
冷知秋當然也不例外,書是她平生一大愛,聽著這種提議,只能用心情雀躍來形容。“好,但不知姐姐說的那人喜歡什麼?我們也好備些薄禮去見。”
玉仙兒深看了一眼冷知秋,才道:“他喜歡彈琴,你若能與他和上一曲,他必定歡喜至極,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你的。”
“嘻嘻,倒也有趣。”冷知秋忍不住莞爾,“不過,玉姐姐你的琴也彈得很好,你去與他(她)和一曲,就足夠了。知秋其實不太擅長樂器。”
“不要謙虛。”玉仙兒戳了戳她的鼻尖,甚是親密。
冷知秋一把捂住鼻子,想著某個人喜歡刮她鼻子,就覺得別人是不能碰的。
玉仙兒不知她的念頭,還以為這樣能夠拉近距離,興沖沖又道:“對了,你在京城沒有落腳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這裡,反正這個園子空的慌,目下也由我做主了,可不許再客氣見外。”
——
當晚,冷知秋便只好住在這“寧府別苑”,她被玉仙兒拉著“親近”,閒扯到了二更時分,直打哈欠,這才進了暫住的客房歇下。
次日一早,二人坐著軟轎,出了“寧府別苑”往北,卻聽號角爭鳴,鼓聲隆隆,剛拐上直街,就被水洩不通的人群給堵住了去路。
夾道御林軍撐開一條丈餘寬的大道,有太監急急忙忙的灑水掃地,清理乾淨後,便快跑著直奔洪武門請旨。
玉仙兒叫停了轎子,問侍衛怎麼回事。
“稟娘子,今日聽說皇上讓太子臨了早朝,當庭發詔書,宣琉國王妃、附賓、國相一同進宮面聖。”侍衛稟報。
玉仙兒鎖眉不悅。“小小琉國,為何如此禮遇?這群居心叵測之徒,當得起這陣仗嗎?”
冷知秋默默垂眸,不關心玉仙兒嘴裡的“禮遇”、“陣仗”。
卻聽外面聲浪嗡嗡,百姓交頭接耳的議論不時飄進轎內。
“聽說琉國王妃很美?”
“我也聽說了,有人在京城外運河上遠遠瞧過她站在船頭,以為看到了仙子,看得著迷,一不留神掉進運河,差點就淹死了。”
“嘖嘖……”
“聽說琉國國相也是風華當世無雙?”
“這個真不清楚。難道那國相還能比得過咱們新上任的紫衣侯?”
“紫衣侯的確是儒雅無雙,當朝太子風采蓋世,誰人能比?就連離京的成王殿下,也是神龍鳳姿。區區一個琉國國相,說什麼風華當世無雙?”
眾人一片懷疑、譏誚。
玉仙兒見冷知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嘴角掛著冷笑,隨即又柔和了臉色,伸手握住她的手,眉眼溫柔如蜜的悠悠道:“知秋,你還記得我說過,項寶貴通敵賣國嗎?”
冷知秋顫了顫眸子,別開臉問:“怎麼了?”
“今日正好,你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
什麼意思?
冷知秋一陣心緊,難道項寶貴在京城?就在附近?
玉仙兒吩咐侍衛,將轎子擠到臨街的博雅樓,便拉冷知秋一起下轎進去,上到了二樓,重金買了個向街開窗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