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要了壺安吉白茶泡著。
大家都在饒有興致的觀看直街上漸漸走近的一對琉國鼓手,因而沒注意到這兩個絕色女子的突兀出現。
玉仙兒一邊為冷知秋倒茶,一邊叫她去視窗看著,“待會兒,那個所謂的琉國國相出現時,你可看仔細了。”
冷知秋猶豫的站在視窗,心兒砰砰直跳。
她知道,玉仙兒說的國相,十有八九就是“通敵賣國”的項寶貴,這感受真是複雜難言。
她這邊視窗靜靜觀望著,下面行進的鼓手白褂上綁著紅繩,頭纏銀白的布帽,帽側插著紅色的羽纓,翻騰敲鼓的身姿矯捷如猿。鼓聲節奏奇特,清新快巧,顯然不是漢族人常用的那些技法。
隨後是一座大車,五彩琉璃珠簾,隱約可見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端坐著,雖然不知其面貌,光憑那若隱若現的身影,便覺得是幻境中盛開了一朵幽幽的雪蓮花,又彷彿是玉觀音就要撥開祥雲降臨凡間——冷知秋也看得震撼,喃喃感嘆:“世上竟有這樣美如仙的女子!”
大車之後,一個鷹目深邃的男子騎著馬跟在後面,目光凌厲的掃過四周,便不再看,昂首直視北面次第開啟的宮門。
再後面,則是長長的僕從隊伍,手裡捧著一隻只寶箱,也有馬車拉的貢品。
“看到那個國相了嗎?”玉仙兒笑吟吟捧起茶喝。
“沒。”冷知秋不知是舒了口氣,還是失落。
正要離開窗邊,不再看了,卻聽馬蹄聲急,伴隨著人們的驚呼和抽氣聲,風馳電掣般卷向北面,闖進洪武門。
冷知秋的心漏跳了一拍,扶著窗臺,望著那馬上的熟悉背影,呆若木雞。
那曼長飛舞的青絲,流暢的腰線,狂放的策馬速度,還有突然一回眸投來的目光——
老天!他看到她了嗎?
“知秋妹妹?”玉仙兒輕推了一下冷知秋,喚醒她。“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項寶貴?他就是琉國國相呀。”
冷知秋茫然轉頭,皺眉自語:“若他通敵賣國,豈能如此直入皇宮?皇帝和太子為何如此厚禮相待?”
玉仙兒被說得滿腦子霧水。“咦?他進宮了嗎?怎麼隊伍裡沒有他?皇上真是病糊塗了,怎麼可以如此接待這幫狼子野心的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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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急匆匆,待修,待修……
087 別走
看著玉仙兒不淡定的樣子,冷知秋莫名其妙有點樂,就像出了口惡氣。夾答列曉
讓玉仙兒總是說項寶貴壞話!
這下可好,“通敵賣國”的成了皇宮座上貴賓,事實比任何語言都有說服力。冷知秋這個“賣國賊”之妻忍不住都有點“與有榮焉”了。
她才不去管這其中是什麼緣故,反正一看項寶貴躍馬宮門、儀態萬千的樣子,之前埋在心底的疑惑便一掃而空。做人妻子,對丈夫要信任敬仰,這是孃親冷劉氏一直教導她的。
眼看下面琉國納貢的使團漸漸走遠,項寶貴更是早就影蹤全無,冷知秋和玉仙兒各懷心思的坐回桌旁喝茶。
“玉姐姐,我不愛看熱鬧,咱們快去借書吧?”冷知秋心情鬆快的提議。
她一向不關心時政,也懶得挖空心思去研究什麼權謀機巧,心裡對玉仙兒有一種不太認同的直覺。
木子虛說“玉姐姐”是隱世避居的“奇女子”,然而,據冷知秋觀察,玉仙兒千嬌百媚、柔善可親的背後,卻常常露出賣弄的陋習,喜歡故弄玄虛,而且對時政的興趣之大,超乎尋常——如果這也叫隱世避居,那她冷知秋的淡泊人生態度,就真的可以去修仙了!
玉仙兒原以為冷知秋得知項寶貴是琉國國相的身份,會大受打擊,從此和她站在一個陣營,與項寶貴為敵。沒想到冷知秋非但沒有受打擊,還一副“天氣好好、心情好好”的樣子,結果大受打擊的人——是她自己,玉仙兒。
“你夫君給他國效力,你一點兒也不在乎?”玉仙兒不死心。
“我嫁的是我夫君這個人,又不是他的事業。”冷知秋捧著白茶喝,這安吉白茶,取的是嫩尖兒帶著白色絨毛的茶葉,茶色極清淡,回味生甘。“這茶真好。”
贊完了茶,冷知秋便起身,再催促玉仙兒去借書。
突然,雅間的門被推開,張六拎著兩個昏迷的侍衛閃身進來,一瘸一拐走到冷知秋面前,苦著臉低聲道:“夫人,您趕緊和卑職回蘇州吧。”
冷知秋吃了一驚,“你怎麼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