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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京城,這事和爹孃、公公婆婆都要商量,她做不得這個主。
項沈氏聽了冷知秋的解釋,先是想,那園子買賣好不好都無所謂,既然兒媳婦缺錢,那就每個月給她一些零花便是,原也不指望她賺什麼大錢。轉念一想,這個兒媳婦在京城住了多年,孔令蕭那臭書生對她又是千依百順、一心討好,只要她去京城裡走一趟,諒孔令蕭也不能欺負寶貝,順便就把寶貝接回家也好。
當下,項沈氏便點頭道:“你要去也行,正好照顧一下你的小姑子,將她接回家來。只有一條,不準和那姓孔的臭書生攪在一起,你是有夫之婦,是我們寶貴的人,你要時刻牢記這一點。”
“姆媽,那個書生不姓孔,他姓梅。”
冷知秋心裡挺不痛快,這婆婆滿腦子只有兒子女兒,除此之外,似乎就是盯著她不放,防賊似的防她偷情……別的不想解釋,就給婆婆澄清了這一點,省得一口一個姓孔的臭書生,聽著彆扭。
“老孃管他姓什麼狗屁倒灶!”項沈氏火大的拔高聲音。
項文龍看兒媳婦不悅,扯住項沈氏的袖子道:“知秋不是那種人,她是個好孩子,你也無需總是耳提面命,傷了孩子的心。”
又對冷知秋柔聲道:“你若去京城,最好叫上你那個姓徐的朋友,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買賣生意上的事情並非要緊,自個兒平平安安便好。”
冷知秋被這幾句話熨得心裡一暖,臉色緩過來,“嗯”了一聲。
不料,也不知是公公話說得太溫柔,還是怎麼的,項沈氏臉色沉沉的,突然迸出一句:“她這種文弱弱的女子,自然不能傷心的嘍。”
說著,還放鼻子裡哼了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項文龍這輩子就是隻會心疼沈芸、兒媳婦這樣的女人,她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也沒見他這麼溫柔囑咐過。
這下,項文龍也不高興了。“你莫要總是以己度人,知秋和你是一樣的人嗎?”
說著一甩袖子就要走。
“你什麼意思?我沈小妹是什麼樣人 ?'…87book'那個知秋又是什麼樣人 ?'…87book'”項沈氏跳起來一把攔住他。
項文龍眼神複雜的眯了眯,覺得當著兒媳婦的面說她婆婆行為不檢點、亂抱男人,這實在有失體統,當下悶不吭聲,推開項沈氏的胳膊,還是走了。
冷知秋莫名其妙又看了一場公婆吵嘴,心情灰濛濛的趕回孃家,和爹孃再商量去京城的事。
冷劉氏自然是擔心不已,搖頭勸女兒三思,那花草的買賣不好做,就不要做了,不必勉強;京城雖然住了很多年,但那裡爾虞我詐、虛情假意,可比蘇州城要厲害百倍,加上皇帝病危,京城戒嚴,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冷景易沉吟半晌,才問:“知秋,梅蕭家中已經有了妻妾,為父以前不知道,而今想起,甚覺懊惱。你對他沒有什麼舊情吧?”
“本來就是子虛烏有,何來舊情一說?”冷知秋鬱悶不已。
“噢……”冷景易皺起眉,突然,眼中寒芒一閃,盯住冷知秋,聲色俱厲。“你不會是對項寶貴上心了吧?!”
冷劉氏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抱怨:“你這人真是,好端端那麼高聲作甚?看把孩子嚇的。”
冷知秋的確臉上慘然變色。
她的手指尖微微顫著,看著父親嚴厲的面孔,眼眶不覺有些紅了,“爹,我和夫君他圓了房,是正式夫妻了……”
“什麼?!”冷景易拍案跳起,眼睛瞪得溜圓。
冷劉氏不由得站起,一把摟住女兒,生怕她吃虧捱打。
冷知秋挺著腰背,反過來給冷劉氏一個安心的眼神,抬頭望著冷景易道:“爹,您也不是大羅神仙,如何知道我和夫君將來好壞?憑什麼斷言不認他那個女婿?孩兒只想隨緣,如果將來我們沒有緣分,自然會好合好散。”
冷景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女兒半天——都已經圓房了,他還能說什麼?項寶貴這廝真是讓人看走眼了,還以為他能管好自己,沒想到轉個身就把知秋給……畜生啊!
“你們都這樣了,還說什麼好合好散?!你以為還有人會要你嗎?不自愛!”冷景易最後扔了幾句話,便甩袖子氣沖沖去了書房。
冷劉氏愁眉苦臉的嘆了一聲,也不知說什麼好,摸著女兒一頭長長的秀髮。
“娘,這京城,知秋能去嗎?”冷知秋才不管將來有沒有人要的問題,回孃家給父母養老送終,這是最好不過的。她現在只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