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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冷景易聽了,沉吟不語,揮手讓她們出去。

——

接下來的幾天,冷知秋很忙。

弟弟冷自予在服藥,漸漸有了起色,能吃進去一些稀粥熱湯。

她和徐子琳一起住在孃家,每天都要由三爺爺接回項家彙報弟弟的情況,順便處理花花草草。惠敏表舅母已經接進了項家做繡娘,實際上,就是和沈天賜一起,幫她打理園子進進出出的事情。

她除了項家、冷家兩頭跑之外,偶爾還要跟著婆婆項沈氏去見一些老主顧,交代以後有什麼買賣來往,就和兒媳婦說。

那些富貴人家的太太、奶奶們很是驚訝,雖說冷知秋在花王賽上風采照人,花王當之無愧,但也沒想到項沈氏這麼快就放手把一個家的營生都交給如此年輕稚嫩的兒媳婦。

除了驚詫之外,她們還不太樂意。

以前項沈氏來家裡替她們打理園子,她們很放心,既不用嫉妒其美貌,又不用擔心自己男人會動歪心。

如今換做冷知秋來家裡,她們立刻像被針紮了一般,差點沒跳起來。這家裡要是經常來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她們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看著眼紅嫉妒不說,還得時刻提防家裡的男人會不會蠢蠢欲動。

因此,表面上,她們還是給項沈氏面子,笑呵呵拉著冷知秋的手問長問短,很是親熱,但此後,所有園子的活都找了別人家,再也沒聯絡項家來人。

冷知秋接管這花草生意後,反倒一下子丟了所有大主顧,無需理由無需原因……

她只能靠“花王”的權利,在花鳥集市佈置攤位,批發了沈家莊的花草給那些商販去賣,那種集市面向的客戶,大多數是尋常百姓人家,稍微貴一些的品種,都是富貴人家訂的,集市上哪裡賣得動?這樣一來,利潤是很稀薄的。

一來二去,賬面上就幾乎持平,再無盈餘。

最可惜的是園子裡許多難得一見的好品種,如今卻變得孤芳自賞,無人問津。

項沈氏得了兒子送的一袋明珠,那可是價值千金,她根本不用愁錢,加上惦記女兒的事情,所以對冷知秋管理沈家莊園子和花草營生的問題,絲毫不關心,還以為兒媳婦忙忙碌碌賺了不少銀子,連小葵的月例錢都沒出,等著冷知秋自己解決。

沈家莊園子裡。

冷知秋捧著賬簿,對著來玩耍的徐子琳苦笑不已。

她壓箱底的嫁妝給了項寶貝當路費,去尋找“真愛”;如今園子裡的買賣也做得十分尷尬,沒有盈餘,這手頭就十分吃緊,還欠著小葵的月例錢沒給。

徐子琳問她:“你怎麼不問你婆婆要錢?那潑婦渾身上下都是金飾,前兒我在酒肆裡喝酒,還看到她向人打聽,要買沈家莊一處大宅子,說是回鄉下養老——依我看,你婆家很有錢,你又何必把自己過得這麼擰巴、苦哈哈的?”

冷知秋愣住,喃喃道:“在沈家莊買宅子嗎?他家的錢,原是和我兩不相干的,如今把這買賣交給我打理,我也沒打理好,哪裡有臉面去伸手要錢?”

“兩不相干?”徐子琳挑起細長的劍眉,“你怎麼說這樣的話?明明喜歡那個項寶貴——啊呸,你夫君的名字太難聽了——這會兒你又要和他劃清界限,你們在搞什麼鬼?”

冷知秋莞爾笑道:“他那名字是難聽,我都不愛叫他名字。”

“那你叫他什麼?”徐子琳問。

“我叫他……夫君。”冷知秋突然發覺,這個稱呼也不行。項寶貴叫她“娘子”,就像鬧著玩似的,反而每次叫她“知秋”時,那目光就分外動人,帶著某種撩撥和蠱惑,讓人心慌。她何嘗不是這樣,嘴裡叫著“夫君”,又幾曾何時真的拿他當夫君呢?

一聲嘆息。

冷知秋放下賬簿,帶徐子琳去鞦韆上玩耍。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把自己當作項家的人,原以為這陣子相處,有了些感情,但仔細想想,卻又不盡然,總覺得,我終究是外人——子琳,我一個外人和他家的錢財,不是兩不相干,是什麼?”

她坐在鞦韆上,讓徐子琳推著她。上上下下的飄蕩,聽風暖花開、鳥語蟲鳴,又看到園子外起伏的早稻碧波洶湧,縱橫阡陌,陌上只有農民,卻不見那個牽著馬、持著傘的飄然身影。

徐子琳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道:“能自食其力也是好的。我經常窮得沒錢買酒,你猜我怎麼辦?”

冷知秋笑答:“不會是攔路搶劫吧?”

“去你的!”徐子琳淡淡的笑,將冷知秋推得蕩起老高,嚇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