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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花香,纖細寧靜的身姿,俏生生晃過所有人的眼睛,還沒見到真容,已自銷了千萬人千古的魂。

朱鄯挑起眉,覺得這女子的身影似乎有點眼熟。

冷知秋慢慢走下南面的石階,彎下腰,輕輕放下了“月光白”。

“譁——”人群中一聲整齊的讚歎。

也不知是嘆那牡丹花,還是嘆站在花叢後的美人。

冷景易眉頭擰成了麻花。可恨之極,項家還嫌亂子不夠麼?竟然讓他的女兒如此拋頭露面,供世人“觀賞”,惹上麻煩誰來負責?項寶貴這常年不在家的壞小子,能護得住媳婦麼?!

他要是知道,就是項寶貴建議把媳婦放出去練練翅膀,準會氣得鬍子都翹起來。

“吸溜”一聲,是他身前不遠處錢多多吸口水的聲音——混賬!豈有此理!冷老爺氣得直掐自己的手心。

另一邊,觀景亭裡的玉仙兒大吃一驚,瞪圓了桃花美眸,怔怔然自言自語:“是她?怎麼是她?她就是項寶貴的妻子?”

她見過那俏生生絕世姿容的小姑娘,在長青草坡上,項家的祖墳附近——哎,她早該想到的,會出現在那裡的如此美人,除了項寶貴的妻子,還能是誰?

手指甲內側的銀針微微抬起,對準的不是朱鄯,而是冷知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立刻想要那女孩死。

一隻素淨的手按在她的手背,將她抬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按回琴絃上。

身旁布衣飄飄,青灰色的袖口掩蓋了兩人的手,也掩去了他拔走她指甲內銀針的動作。

他是木子虛。

玉仙兒憤然扭頭瞪過去。“你做什麼攔我?”

“不要做錯事。”木子虛淡淡的說完,將銀針悉數攏在掌心,便不疾不緩的退出觀景亭,消失在人海中。

——

在冷知秋之後上臺的,就是花寡婦。

令人驚詫的是,花寡婦捧出的,居然也是牡丹,而且是非常罕見的“貴妃插翠”——豐滿盈潤的粉紅色花朵疊了至少6層,中間的雌蕊形如翡翠玉簪,點綴得猶如粉面貴妃,正嬌滴滴簪著玉簪子,含羞帶笑。

項沈氏有點傻眼。這牡丹種得居然比她還好……就憑花寡婦那水平,怎麼可能?

這時,臺上首觀看良久的朱鄯終於開了尊口。

“蘇州不是牡丹之鄉,難得這裡的花匠不但種出品種獨特的牡丹,而且種得……還不錯。”

看來,這位爺總算看出點興致來了。

胡一圖趕緊奉承:“大人眼光精準,這兩株牡丹的種植花匠,在蘇州都是有名的,往年總是這兩家拔得頭籌。”

花匠們陸續到齊,展示完畢自己的得意之作。

胡一圖問朱鄯:“現在開始,百姓們會選出其中最好的五盆花,大人要不要走近了觀看?”

朱鄯不理他,面無表情的半闔著眸子。

胡一圖只好訕訕的笑。

臺南側,五十四位花匠站在五十四盆開到極致的花盆後,還有一盆花死在了臺上,它的主人正被二十大板打得哼哼唧唧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人們圍攏在冷知秋和花寡婦的花盆前。

好些人根本就沒看花,直勾勾瞅著冷知秋,銅錢就直接進了她面前的木箱,又被後面的人一把擠走,還在戀戀不捨踮起腳尖回頭看。

冷景易錯著腮幫骨,怒火濤濤。他的女兒豈能如此被一班凡夫俗子聚眾觀賞?!可惡至極!

冷知秋一開始還沒察覺,漸漸也就有些明白過來,彆扭的微微退了一步。

“贏了也不光彩,不就是年輕漂亮麼!”花寡婦歪著嘴白著眼,唸唸有詞的小聲挖苦,傾洩不滿情緒。

當然也有真來欣賞花的。

“好像還是花寡婦那盆開得好?”有人疑惑。

“顏色是花寡婦的好看。”有個人打了個響指,將銅錢投進了花寡婦面前的木箱。

對於這種議論,冷知秋不以為意,識得“月光白”的本來就不多,更何況是這蘇州蠻地。

人群中有個聲音幽幽淡淡飄來:“等閒不識月光白,姑娘,為了給大家開開眼界,你該把黑夜搬來,才能讓這奇花煥發光彩。”

冷知秋心裡一動,循聲望去,人群中,那人布衣簡簡單單,青灰色的衣衿,束髮綸巾,人淡如菊,不是濫好人木子虛是誰?

看來,他這是又來做好事了。

“奈何知秋搬不來黑夜。”

不料她話音剛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