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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臺上朱鄯卻突然開口:“將那盆‘月光白’搬到八角亭琥珀臺,八角亭全部用黑布蒙起來。”

又是個識貨的,而且這個特殊待遇很有用。

冷知秋心懷感激的轉身,對著中間的大官低頭彎腰福禮。“多謝大人恩賜。”

朱鄯冷冷道:“你不必謝我,我只是想看看你這‘月光白’是不是真的,如若不發光,本官就治你的罪。”

“……”冷知秋抬頭看過去,心想這人怎麼像個閻王。

朱鄯定定瞅著她,雙眸依然半闔著,突然問:“你是哪家媳婦?”

冷知秋沒回答,胡一圖先搶著解釋:“她是本地一個姓項的人家新娶的媳婦兒,她夫君是跑船商戶,一般不在家。”

這糊塗官又自作聰明,特地重點說明“夫君不在家”這個情況。

“項?”朱鄯臉色沉下去,盯著冷知秋問:“你父親是誰?”

冷知秋若有所思的看看他,答道:“家父一介草民窮酸,恐怕賤名有辱大人尊聽。大人,那‘月光白’已經擺上琥珀臺,請您移步觀看,一驗真偽。”

朱鄯睜開眼睛,嘴角有趣的彎起一個弧度,站起身便走向八角亭,下臺階前,一指冷知秋:“將此女帶上,如果‘月光白’不發光,就將她投入荷花池!”

“……”冷知秋暗歎,世間百態,真是什麼人都有。這官兒任性無常,囂張跋扈,草菅人命鬼見愁一個。

人群烏壓壓寂靜。

冷景易擠到臺階下,找到項沈氏,怒火爆發卻又不能大聲呵斥,只能惡狠狠盯著她,咬牙切齒道:“知秋若有什麼意外禍事,冷某和你們項家沒完!”

項沈氏正在思索花寡婦的牡丹怎麼種出來的,被他打斷思路,也沒好臉色。

“能有什麼意外禍事?你女兒厲害的很,不曉得你一天到晚窮擔心什麼。”

“你!”冷景易差點想動手。他女兒“厲害”?!厲害得讓心存不軌的人吞口水,讓位高權重的人威脅扔荷花池?這當婆婆的還一點兒不擔心的樣子,到底是兒媳婦非親生女兒,不知道心疼啊!

水鏡荷花池中央,風盪漾,鼓起八角亭上蒙著的厚厚黑布,像一隻巨型黑燈籠。

曲廊這一面的黑布輕輕撩起,朱鄯走了進去,他衣衿上那兩顆明珠立刻發出瑩瑩的光芒,原來,是兩顆夜明珠!

同時,人們也驚奇的發現,那盆擺在琥珀臺上的白牡丹,竟然在黑黢黢的亭中閃爍著層疊的光芒,就像月光一般朦朧雅緻。葉片變得暗沉,顯得寂靜無聲,更襯得那芳華吐露的花盤就像活過來的月宮仙子,清麗動人。

夜明珠如星如月,與“月光白”牡丹輝映成趣。

“譁——!”

人群中排山倒海的驚歎。

冷知秋也看得出神,這株牡丹在沈家莊園子裡時,她就喜歡在夜間散步去看它,但此刻與夜明珠相得益彰的樣子,卻別有一番風情。

朱鄯走出八角亭,亭中頓時一黯。

他瞥一眼冷知秋,“倒是真品,不過可以種得更好。”語氣依然冰冷。

大約在他眼裡,世上沒有東西是完美的,是值得他讚美的。

冷知秋不在乎褒貶,至少不用被扔進荷花池了,她要進去搬走“月光白”,朱鄯卻一把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就放那裡,不用搬走。”

咦?他不知道放在這裡的花是今年的花中之王嗎?他不是說這牡丹種的不怎麼樣嗎?

“大家投錢選花還未結束,豈能讓‘月光白’先佔了琥珀臺?”冷知秋認一個理。

朱鄯冷笑道:“小王說將它放在這裡,誰敢不服?”

說罷拂袖而去。

胡一圖忙一扯冷知秋的衣袖:“小姑奶奶,貴人青眼相加,你還多說什麼?別犯傻。”

冷知秋莫名其妙的瞧著“貴人”的背影,片刻後,卻依然回到水鏡臺南面,站在投錢的木箱後,朗聲道:“花本無高低貴賤,這裡的五十四盆鮮花,哪一盆不是花匠們傾盡心血栽培而成?哪一盆不值得欣賞品味?又豈容他人輕易踐踏我們的一片赤誠丹心?”

此言一出,其他花匠,除了花寡婦之外,全都十分動容。他們明知道這比賽不公平,明知道有人可以憑外貌就能贏取桂冠,有人憑上床掰開大腿就能摘得“花王”之稱,但他們還是來參與了,還不是為了展現自己辛苦栽培的得意之作,希望尋到懂得欣賞的知音?

冷知秋繼續道:“知秋在這裡請求諸位鄉親父老,依照自己心裡的喜好,喜歡哪盆花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