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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

那眼神當真可憐極了,只怕換做旁人,心都會化成水。

睿琛不耐的揮揮手,美兒心一橫,忽然跪下哽咽著說道:“奴婢想求皇上一個恩典。”睿琛皺眉,張保立刻道:“孫美兒,你這是做什麼!下去!”美兒不聽,仍道:“奴婢此時不求皇上,只怕以後便沒了機會,求皇上容奴婢說幾句吧!奴婢從前和林妹妹交好,只差結拜為姐妹了,這會子她出了那樣的事,奴婢礙著規矩不好探望,只求皇上開恩,讓奴婢去浣衣局前,見一見她,只要看著她還好,奴婢死而無憾了。”

睿琛默默聽著,半晌才問:“你和她很好嗎?”

美兒咬了咬唇,說:“奴婢進宮就和她住一個屋子,總是互相照應。後來奴婢到御前當差,受到陸婕妤刁難,也是林妹妹想法子救奴婢的。奴婢和林妹妹緣分匪淺,雖以後再不能相見,只盼著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睿琛不由有些動容,道:“難為你這一份心,你們既為姐妹,日後自然常常見到才好。張保,也不必大張旗鼓的換人了,只把那些個不聽話的,全打發了去!”

張保看一眼美兒,低頭應下。美兒心下竊喜,暗自鬆了口氣。

孫太后當晚便得知了乾清宮的動向,冷冷一笑,眉目間隱隱似有怒氣。春雨忙屏退了其他人,對孫太后道:“皇上也是一時傷心所致,畢竟是龍嗣啊!”孫太后怒道:“什麼龍嗣!又是一個庶出的宮婢!當年……先帝也是被那賤婢勾引,才有了今日的皇帝,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那賤婢的人為皇帝生養兒女嗎?”

春雨垂眸不語,孫太后又道:“本朝立嗣的規矩,‘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朝臣不可置喙太子用事’!若她此胎為男,生下來便是長子!皇后的身子再無生育的可能,憑著皇帝對她的寵愛,只怕以後後宮無人!到時候,還有我孫家的立足之地嗎?”

春雨忙道:“太后別這麼說,皇上對您還是很敬重的。”

孫太后卻不傻:“我在的時候自然敬重,我一旦不在了呢?只怕我一旦不在,皇帝首先就要拿永昌侯府問罪,你真當永昌候這些年來的行徑,皇帝一無所知呢?”

春雨沉默,孫太后嘆了口氣,緩緩道:“我費盡心機插手後宮,不就是希望有個自己人能留住皇帝的心?就算留不住他的心,懷上他的子嗣也好……也好保住永昌侯府百年基業!”說著又是陰冷一笑,帶了幾分得意道:“幸好這一次,美兒那丫頭佔盡先機,看出了端倪。也幸虧你懂得醫術,把出了喜脈。更有那蠢貨沉不住氣給我當了刀子!”春雨順著她的話道:“都是太后英明。”

孫太后眯起眼,壓低聲音說:“定要讓咱們的人先一步生下長子不可!”皇帝之所以不給林清淺位分,無非是想護著她,等她好了給她個位分,為了不讓後宮側目,定會遠著她。到時候,就有機會了。

26恨無常

這一日斜風細雨,不一會兒便浸溼了青石板。宮人們在廊下肅然立著,眼神空洞茫然的望著遠處,雨絲繁密灑落半邊廊地,打在臉上卻似未覺。

睿琛坐在御案後面,往前半傾著身子細細聽清寧宮的人回報清淺的狀況,聽那太監道:“御醫每日問診,林姑娘已於昨兒晚上醒了,只是精神不濟,今兒早上吃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奴婢方才來前,說是已經醒了,奴婢問可有話帶給皇上,林姑娘她……”睿琛忙問:“她可說了什麼?”那太監看著眼前的金磚,實話說道:“奴婢只在外候著,瑤琪姑娘進去問話,出來告訴奴婢,林姑娘聽說皇上問她,她什麼都沒說,卻又哭了。”

心底的沉痛又纏了上來,坐著怔了好一會兒。張保見了,上前低聲道:“皇上要是有什麼話,說給林姑娘聽,她聽了必定感念皇上。”睿琛依舊怔忡,半晌,解下脖子裡的玉觀音遞過去——那是他剛出生時,先帝給的洗三禮,從戴上就未離身。

張保恭敬的接了,拿帕子包上再給那太監。睿琛又道:“你告訴她,叫她別再哭,哭壞了眼睛不好。”

太監磕了個頭應下,將東西揣在懷中,回清寧宮交給瑤琪再給清淺。

張保見睿琛神色還是倦怠,不得不提醒道:“萬歲爺,都到這一步了,您可不能心軟。眼瞅著林姑娘出了月子就要晉封,到時候入住後宮,皇上就未必能周全她了。”

睿琛面無表情的說道:“難道如今朕就能周全她麼?”嘴角一沉,眸中幽光點點,冷冷道:“這次的事,到底是有心人刻意為之,還是純屬陸婕妤尋釁滋事,竟真叫我糊塗了!”清淺的月事一向不準,也不好常召太醫來,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