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宋予白回到餐廳的時候,只剩下宋墨然一個人怡然自得地在鳥架上逗鳥。 他問兩人去向,宋墨然解釋,說是趙曼冬在北郊買了棟別墅,打算給裴拾音做婚房用的,葉兆言就自告奮勇帶她過去看。 宋予白默聲幾秒沒接話。 宋墨然放下逗鳥的木條,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東西呢?” 知道他是在問葉兆言寫的那些情書。 宋予白:“之前整理的時候,以為以後沒什麼用,應該是收到我那邊的地下室了。” 宋墨然看了他一眼:“那你到時候讓方寧去找一找,也算是這兩個小孩子的紀念了,丟了可惜。” 宋予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管家好聲來催促宋墨然休息。 老人起身前還不忘溫聲吩咐:“晚上你就別管他們了,阿言跟我保證了,他會照顧拾音,今晚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 7月夜雨驟至,淅淅瀝瀝的雨打在玻璃面上,在窗面落下一條又一條模糊的水痕,將老宅外面的油柏路都映得朦朦朧朧,只能看到不遠處有車燈弛離。 “我知道。” 宋予白順從地點了點頭,恭謹地目送他離開。 北郊作為寧城新開發的高階別墅群落,主打一個景觀人文的高度匹配,圈子裡不少的人都喜歡買了做後期的增值投資,當然,設施齊全的獨棟別墅,用來度假自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臨近九點,從老宅前往北郊的一段路,少有人煙。 葉兆言今天換了輛賓士的轎跑,車內空間沒有suv大,裴拾音坐在副駕駛位上,只覺得空間逼仄,氣氛抑鬱。 一路上葉兆言都在沒話找話,她本來就心煩,全程“嗯嗯啊啊”在敷衍。 宋墨然不在跟前,她沒必要做一個百分百投入的好演員,只要不太過分的擺爛,基本上都可以順利矇混過關。 “是不是累了?” 裴拾音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有一點。” “還得40多分鐘,要不要睡一覺,等到了我叫你?” “也行。” 不用跟他再沒營養的搭腔,裴拾音將頭杵在車玻璃上,閉眼休息。 一頓晚餐吃得她了無生趣。 光一個葉兆言已經足夠讓她頭疼,宋予白居然還在這個時候湊上來給她添堵。 都要懷疑她這段時間是不是水逆。 如果真逃婚了,那等於是跟宋家徹底撕破了臉——這是下下策。 只希望宋爺爺不要因為她任性的舉動氣出病來就好。 本來還天真地幻想,逃婚前有沒有可能跟宋予白提前通個氣,現在看來,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閉著眼睛,心煩意亂地想著各種可能。 轎跑穩穩停下來,似乎是在等紅燈。 她聽見葉兆言叫了幾聲她的名字,懶得理,只當裝睡,沒聽見。 然而,隨著汽車啟動,半分鐘後,鬼鬼祟祟按上大腿的手,掌心炙灼的溫度,卻讓她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對上她驚愕目光的瞬間,葉兆言的右手像被火噬舔似地,迅速抽回。 他目視前方,沒看她,笑得卻有些尷尬:“剛剛怕你睡著了冷,想看一看溫度。” 試溫度探一探手臂綽綽有餘,沒必要把手放到她腿上還往上摸。 裴拾音冷眼看他狡辯,身體卻往副駕駛座的門邊擠了又擠,最大程度地跟他拉開距離。 “真的嗎?” 葉兆言將她不動聲色的嫌棄看在眼裡,心裡窩著火,這時候也乾脆攤白了:“拾音,我們遲早是要結婚的,你怎麼這麼見外?” “不是見外的問題,這是原則的問題,”裴拾音皺起眉,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畢竟你也不希望,如果我今天坐的是別人的車,也這麼隨便吧?” 在某個等候的紅燈裡,她衝他甜甜一笑:“我想把美好保留到婚後,可以嗎?” 葉兆言知道她家教嚴,也知道她溫順傳統,但這話的言外之意,至少說明,她從始至終,也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當然可以,這種事情,我肯定會尊重你的意願。” 裴拾音彎了彎眼簾,然後別開臉,對著車窗翻了個白眼,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傻逼,也不知道這種小腦萎縮的生物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黃色廢料。 她對別墅沒興趣,如果不是宋墨然一個勁地勸她去看看,她今晚實在懶得應付他。 雖然確定他不會來強,但這種不知好歹的小動作,也足夠讓人噁心、討厭。 只是接下來的獨處,她已經不敢再裝睡,更不想跟他說話,只能低著頭髮簡訊找人聊天。 即便在專注開車,葉兆言的手心裡仍舊保留著她面板的觸感——雖然隔著一層雪紡布料的裙衣,但掌心下綿軟溫膩的腿,多少讓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