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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墨然撐腰,葉兆言在訂婚上的暢想也變得大膽起來。 “訂婚可以從簡,但結婚不行,既然婚紗定製需要時間,那我們為什麼不早點做準備?這不就更得提前去巴黎了麼?” “拾音,這樣你就有充足的時間選擇自己喜歡的設計師,碰到喜歡的設計,一套不夠,可以訂兩套、三套,對吧?” 葉兆言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地去牽她的手。 裴拾音原本隨意搭在座椅扶手上的右手五指,被他溫暖的、帶著潮汗的手掌攏住的時候,全身每一毛孔都在尖叫著抗拒。 礙於宋墨然在場,她不好當眾發作,只能咬牙切齒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忍住掙扎的衝動,剋制地在心裡敲木魚。 相處這麼久,這是葉兆言第一次真切地碰到她,握在掌心裡的手指,意外的溫軟,面板也同樣意外的細膩。 離得近,他甚至能聞見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荔枝淡香,非常自然的水果清香甜而不膩,卻不免讓人心旌盪漾。 不像他在酒吧裡認識的那些女人,身上劣質的香水味裡,濃濃的都是風塵的脂粉香。 宋家家教嚴,裴拾音這樣的清白家世,的確很配得上他。 葉兆言想到兩人婚後:“其實按我媽的意思,這種事情上完全沒必要從簡,差的也不是這幾個錢,無非就是時間問題,該做的禮服不能少,畢竟我們這樣也算是從校服到婚紗了。” 這些話,一半是說給她聽的,剩下一半,也是特地說給宋墨然聽。 在接收到老人家讚許、肯定的目光後,葉兆言的興奮溢於言表:“我知道你不喜歡太複雜的東西,不如我讓我媽給你找幾個日本那邊的設計師,設計簡約裁剪細緻,你肯定不會失望的。” 裴拾音暗暗將手往回抽了抽,可對方卻紋絲不動。 忍住把餐盤扣到他腦袋上的衝動。 她閉了閉眼:“我都可以。” 刀叉擦過餐盤發出極其尖銳刺耳的“咯吱”聲。 宋墨然皺眉轉頭,不滿地瞪了宋予白一眼:“怎麼搞的?” 宋家用餐,小輩向來只敢謹小慎微,輕拿輕放,如果一時忘形,沒做好餐桌禮儀制造了雜音,往往都免不了一通數落。 “小牛排裡有韌筋。” 宋予白舉起餐盤,喚來傭人再換一份。 面不改色地取了旁邊的溼巾擦手,溫和地扯了一下唇,示意他們可以繼續聊。 蜻蜓點水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兩人十指相扣的掌面上,一掃而過。 葉兆言已經天馬行空地暢想起了婚禮的伴手禮:“到時候客人的伴手禮,你有什麼想法?要不然,我去訂你最喜歡的荔枝糖,那個牌子,是叫rporate,對嗎?” 塵封的記憶突如其來破冰。 一個英國的小眾糖果品牌,是曾經有人從機場裡帶回來的手信。 她喜歡的,其實不是糖果的味道。 而是每次吃到糖,就意味著,那個人願意滿足自己一個願望。 裴拾音有些意外:“你還記得這個?” “當然啦,你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上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少女垂眸出神,像是被他的用心所打動。 葉兆言自認自己對她上心,免不了沾沾自喜,可目光不經意瞥向隔桌的宋予白時,從入席開始的不對勁的感覺,幾乎是在察覺到他目光的瞬間,達到了頂峰。 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這種感覺。 從四人坐下來開始,從他們三人開始就訂婚的事情聊天開始,向來是人群焦點的宋予白,幾乎是將自己主動隔絕在對話之外。 餐桌上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結界籠罩在他身上,像被困在結界內的囚徒,跟他們身處兩個世界。 他幾乎不跟他們三個裡的任何一個人有直接的眼神接觸,他只是一個人吃飯、用餐、喝茶。 直到糖果的話題開始,直到他注意到,對方匆匆一眼,看向自己未婚妻的目光——複雜到,幾乎讓人完全讀不懂的眼神。 看似平靜,實則像潛藏了無數洶湧暗流的深海。 裴拾音:“還是不用這麼麻煩了,畢竟都已經停產了。” “停產了,這麼可惜?”葉兆言重新回覆注意力,“或者找一找渠道,看看能不能訂製?” 裴拾音搖頭:“真的不用這麼麻煩。” “什麼不用這麼麻煩!”宋墨然有些不滿意地皺了皺眉,“拾音,結婚也算是人生大事,你一個女孩子,還沒我一個老頭子想得多。” 實在推脫不過,她只能扯了扯唇向老人家撒嬌:“那爺爺說嘛,爺爺之前想了哪些?” 宋墨然也不想因為“一切從簡”四個字,讓外人覺得宋家怠慢了裴蓉的女兒,白白讓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