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眼睛,“有事?”
“只是給你送把傘。”
如故差點吐了血。
她的馬車就在身後不遠處,上了馬車,還需要傘?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如故警惕地看著他,轉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他跟在她身後,孟宗傘穩穩地撐在她的頭頂。
如故瞟了他一眼,又一眼,分神中沒注意地上,腳踩上一塊碎石,身子往旁邊一歪,他的手臂托住她的腰,“小心。”
如故忙站穩,他的手隨之從她腰上拿開,君子而又有風度,如故鬱悶,他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搶親是怎麼回事?”
無風不起浪,這些人不會莫名其妙地汙衊她搶親。
“是憐心找過蕭宸。”
如故瞬間瞭然,憐心和她長得一樣,只是眼睛略有不同,但不熟悉她的人自然看不出什麼。
“她現在在哪裡?”
“靖王府。”
“以我的名義?”
“她帶著你母親的信物和親筆信,讓王爺知道她和你是一胎所生,她現在是靖王府的嫡小姐。”
如故一怵,她對雲末本是百般不爽,見他對憐心的事瞭如指掌,心裡更不是滋味。
“那我母親是不是還給她另做了安排?”
“她的府宅沒建起來以前,會暫住在臨安府。”
“還有呢?”
“你認為,還能有什麼?”
“按越國的規則,是不是還要給她指派一個教導官?”
“是。”
“你?”
雲末沉默地走在她身邊。
越皇卻實是有這個心思。
給如故配了無顏,又想讓他娶憐心,把他和無顏一起收為己用。
越皇的心太大,然而心太大的人,在成功的,就會被眼前的光鮮矇蔽,覺得自己才是天下的主宰,看不見別人也在變強,甚至比她更強大。
當年,他和母親在豐城落難,被南朝的忠僕救出。
母親生死一線,而他沒有主魂,空有頂級的煉丹術,卻煉不了丹,只能求助容瑾。
容瑾答應得很乾脆,但開出的條件卻也半點不含糊。
容瑾要他建造一個陽氣結界。
陽氣結界裡的陽氣氣流達到一定強度,就可以召喚回異世的如故。
能支撐起陽氣結界的人,必須與如故有著不可分割的情緣。
容瑾這麼做,理由很簡單,就是不讓他完成族人使命以後,與如故雙宿雙飛。
要救母親,就得捨棄和如故前世的情緣。
如果不救母親,父親臨死前留下的封印暗碼,就會隨著母親的死亡而石沉大海,他的族人將再得不到拯救。
雲末回想當年擱下狂話,只能苦笑。
他說,“就算我答應了你,那又如何,是我的,終究是我的。”
現在這句話,再讓他說出來,恐怕難有當年的氣魄。
容瑾看似與世無爭,但一旦出手,絕不辜負他毒君的稱號。
這麼多年來,他和容瑾相爭,誰也沒佔到誰半點便宜。
母親留給了容瑾,他一個人離開,放眼天下,到處遍佈雲夕的勢力。
要想生存已經極難,還要在這種夾縫求生的環境中成長,更是難上加難。
他最後選擇了最危險的地方落腳——天子腳下,也是雲夕的眼皮底下。
有長清引線,很輕鬆的去到鳳真身邊。
一後一腳地扶持鳳真有了今天的地位。
鳳真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表面上可以與雲夕一搏。
她也曾想過,雲末為什麼要為她做這一切,這些年來,她也暗中觀察和監視雲末,但云末從來沒有為復興南朝而謀算過,於是她把原因歸到雲末對國師的仇恨上。
想借她復仇的人,註定是她手中的劍。
鳳真知道,這些年臨安地裡的‘臨安’雖然是如故的身體,但她終究是靠著她小女兒憐心的一脈魂而活著。
如故的那脈魂無知無覺,這具身體有的所有思想全是憐心的。
所以,這些年雲末陪伴的是憐心,不是如故,現在憐心真的重生回來了,那麼讓雲末娶憐心,雲末就算不喜歡,也沒有理由拒絕。
鳳真習慣了享受雲末帶給她的一切,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雲末看著面前的如故,譏誚一笑。
或許有些人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