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棄自己的心中所想,娶個不愛的女子來做踏板,攀上高位。
可惜,他無需,也不屑走這樣一條路。
鳳真如他所願地對他一無所知。
他對鳳真瞭如指掌,而鳳真對真正的他半點不瞭解。
這就註定了,他雖然是鳳真手上的一把劍,但鳳真卻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怎麼可能按手中棋子的心意,娶一個養魂的罐子為妻?
如故見他沒有立刻回答,認為自己猜對了,冷笑,不再看他一眼,徑直上車,忽聽雲末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如故,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活得很好,風雲將變,能避就避,千萬彆強行出頭。”
如故身形微微一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吸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進了車,“走。”
車簾落下,如故無力地靠坐下去。
明明說了和他劃清界線,但知道他真的要從自己身邊離開,心臟卻陣陣地抽痛。
每個人都認為她像牛一樣壯實,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這麼撐著,不過是想超越他的執念。
沒有了這個執念,她還能不能這樣撐下去?
她不知道。
在看見他以血喂憐心的時候,她就想到,他的心已經擱在了憐心身上,但知道他要去到憐心身邊,心卻像空了一塊。
回到臨安府,一身白衣的憐心正站在門口,仰頭望著府門上的門匾。
和如故一樣的相貌,只是瞳眸不像如故那樣純粹的黑。
和一身紅衣的如故四目相對,淡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抬高了下巴,笑道:“我說過我們會再見。”
如故淡看著她,仍能感覺到她身上透出來的那股死亡氣息。
憐心仍回頭看向身後府門,“這府裡的一切,包括哥哥,本不屬於你。現在,我回來了,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明明是一胎所生,如故在她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血脈親情,只感覺到她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漠和仇視。
“當年,你如果沒有我的身體借屍還魂,是不是還能有這一切?你不過是借用我身體的一股殘魂,有什麼是你的?”如故鄙視。
府裡的財富,如故不稀罕,但與止燁玉玄他們之間的情義,她卻十分珍惜。
至於雲末……
如故的唇慢慢抿緊。
如故的話直接戳中憐心的痛腳,嘴角抽了一下,對如故的話卻不能反駁,冷哼了一聲,進府而去。
如故抬頭,看了眼頭頂‘臨安府’三個字,或許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
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那輛馬車看似樸素,卻整輛車都用紫檀木做成,這種‘低調’的奢侈,如故在回來的路上見過。
只是這時,那輛馬車前後都有勁裝的護衛護著。
這些人屏息靜氣,看得出來,全是訓練有素的。
如故直覺,車裡人是衝著雲末來的。
車簾揭開,車裡除了那天所見的年輕女子,另外還有一個三十來,極美的華衣婦人。
婦人抬眼,視線直接落在瞭如故的臉上,“雲末呢?”
口氣冷傲,沒有半點客氣。
如故名聲雖然不好,但她終究是臨安郡主,有越皇和靖王兩座大山靠著,尋常人就算再看不起她,當著她的面,也不敢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
如故冷睨了婦人一眼,轉身就走。
雲末的事,與她何干?
“放肆!”
一條長鞭從車中飛出,向如故捲來,又快又恨。
如故聽見風聲,本能地向旁邊一讓,在這同時,鞭尾被人抓住。
回頭,卻見雲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車中婦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雲末神情依然從容不迫,先轉身對如故溫柔地說了聲,“抱歉。”才走向馬車,在馬車前停下,整了整身上袍子,恭恭敬敬地單膝跪了下去,“孩兒見過母親!”
當年,如故親眼看見,小郎的母親被鳳承武凌辱後,由雲末親手刺死……
後來,雖然偶爾聽見有人提起雲末的母親。
但她一直以為是雲末後來被人收留,收作義子。
但這個女子的容貌,竟是當年被鳳承武凌辱的南朝長公主,雲末的親生母親婉茹。
如故怔了。
難道,她當年沒死?
婉茹冷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
雲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