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如果盲目否認,只會越描越墨。
但如果不否認,那麼就是擾亂皇帝的賜婚,犯下欺君之罪。
難道蕭宸破罐子破摔,用自己的後半輩子來讓她在北朝失勢?
蕭宸野心勃勃,不應該做出這種不給自己留餘地的事。
這裡面有問題,轉頭向三順看去。
一向牙尖嘴利的三順,這次居然一聲沒哼。
如故可以肯定她離開的這幾天,有事情發生,只是現在她沒有時間去打聽。
急中生智,突然返回車中,從三生鐲裡取出這些日子練習煉丹時煉出的各種丹藥,用塊布裹了,重跳下馬車,在街邊坐下。
攤開包裹布,把裡面丹藥一一排開,開始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三階的丹藥,便宜賣了。”
三順怔了一下,立刻坐到如故身邊,幫著吆喝,“高階丹藥便宜賣了,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
三階藥師已經不多,三階的丹藥需要的藥材更是繁多,煉出的丹藥都極貴,如故喊出來的價格,是平時想也不敢想的。
剎時間,看熱鬧的人頓時沸騰,身上揣著錢的一湧而上,轉眼間把如故小小的身影淹沒,如果不是有一二三四護著,那些人能擠到如故身上去。
來興師問罪的蕭宸頓時被冷落下來,無人理睬。
有錢的搶丹藥,沒錢的看熱鬧,一時間,哪裡還有人理會搶親的事。
蕭宸站了一陣,自己都覺得沒趣,轉身離開。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路過,來看熱鬧的人,卻全圍著如故搶丹藥。
原本熱熱鬧鬧的婚禮冷清得如同辦喪事。
花轎在三皇子府門口停下,素錦再也沉不住氣,猛地掀開車簾,冷臉瞪著蕭宸,“你不是說臨安要來搶親,怎麼沒搶?”
如果如故真的搶親,她就可以‘委委屈屈’地退出這門親事,蕭宸也可以哪來哪去,至於如故,就得進宮受審,不管結果怎麼樣,對她都百利無一害。
蕭宸臉色也不好看,冷哼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
靖王知道素錦是自己的弟弟和他的王妃通姦所生,一刻也不願再把素錦留在府裡。
所以請求皇上加速這門婚事。
靖王妃看不起蕭宸的無能,而良妃看不起素錦在越國沒地位,所以兩家都不認同這門親事。
無奈這是皇上賜婚,不是她們說不願意就不願意的。
只盼能拖延一陣,再想辦法解了這婚約。
偏偏這時,‘臨安’登門找到蕭宸,怒氣衝衝地說,她絕不會允許他娶素錦過門。
蕭宸雖然想不明白如故為什麼會突然反悔,但他正在為婚事提前的事焦頭爛額,聽了‘臨安’的這句話,心頓時定了下來。
認定如故一定會去毀了這門親事。
為了刺激如故,還把這場婚事舉辦得盛大無比。
去迎接素錦的時候,果然見如故出現,暗暗歡喜。
他怕如故臨時改變主意,故意上前煽一把火。
以‘臨安’以前的性格,絕對受不了那些重話,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毀掉他的婚事的心,都會把事給做實了。
不料,如故竟當街賣起了丹藥,對於破壞他婚事的事半字不提。
結果,婚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讓他盛大的一場婚禮辦得跟喪禮差不多。
蕭宸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迎親隊匆匆離開,如故的藥也賣光了,熱鬧的街道剎時變得冷清。
忽地一陣風颳過,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如故收拾了東西,正準備離開。
突然聽見有人叫她。
“如故。”
如故順著聲音看去。
雲末站在街邊的八角蓮旁,清雅絕欲,衣袂飄飄,身上白衣乾淨得一塵不染。
如故有片刻間的怔神,他平時有外人在場,只叫她‘郡主’,只有在沒人有的時候,才會叫她‘如故’。
可是他剛才叫的是‘如故’?
這一耽擱,雨已經變大,眼見要被淋成落湯雞。
雲末看了她一眼,撐開一把孟宗傘,向她走來,傘面蓋過她的頭頂,他站在傘下不避不忌地低頭看她。
不管如故怎麼放話說和他勢不兩立,但那只是他們之間的暗鬥,人前,他還是她的訓教官,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現出來,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強迫自己不去看他那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