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我不去,要大喝才行。”
白衣人道:“萬馬堂藏酒三千石,閣下儘可放懷痛飲。”
葉開拊掌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想不要我去也不行。”
白衣人道:“多謝。”
葉開道:“你既已請到了我,為什麼還不走?”
白衣人道:“在下奉命來請的,一共有六位,現在只請到五位。”
葉開道:“所以你還不能走?”
白衣人道:“是。”
葉開道:“你請不到的是誰?”
他不等白衣人回答,突又大笑,道:“我知道是誰了,看來他非但不願請別人喝酒,也不願別人請他喝酒。”
白衣人只有苦笑。
葉開道:“你就算在這裡站三天三夜,我保證你還是打不動他的心,這世上能令他動心的事,也許根本連一樣也沒有。”
白衣人只有嘆氣。
葉開道:“要打動他這種人,只有一種法子。”
白衣人道:“請教。”
葉開道:“你無論想要他到什麼地方去,請是一定請不動的,激他也沒用,但你只要有法子打動他,就算不請他他也一樣會去,而且非去不可。”
白衣人苦笑道:“只可惜在下實在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打動他。”
葉開道:“你看我的。”
他忽然轉身,大步向傅紅雪走了過去。
傅紅雪好像本就在那裡等著。
葉開走到他面前,走到很近,好像很神秘的樣子,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紅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他蒼白的臉上還是全無表情,但握著刀的一隻手青筋卻已凸起。
葉開笑了笑,道:“你若想知道,今天晚上到萬馬堂去,我告訴你。”
他絕不讓傅紅雪再說一個字,掉頭就走,走得很快,就好像生怕傅紅雪會追上來似的。
傅紅雪卻動也沒有動,只是垂下眼,看著手裡的刀,瞳孔似已漸漸收縮。
第二百六十九章 邊城的紅衣人
碧天,黃沙。
黃沙連著天,天連著黃沙。
遠遠望過去,一面白色的大旗正在風沙中飛卷。
大旗似已遠在天邊。
萬馬堂似也遠在天邊!
無邊無際的荒原,路是馬蹄踏出來的,漫長、筆直,筆直通向那面大旗。
旗下就是萬馬堂。
傅紅雪站在荒原中,站在馬道旁,看著這面大旗,已不知道看了多久。
現在,他才慢慢地轉過身。
漫天黃沙中,突然出現了一點紅影,流星般飛了過來。
一匹胭脂馬,一個紅衣人。
傅紅雪剛走出三步,已聽到身後的馬蹄聲。
他沒有回頭,又走了幾步,人馬已衝過他身旁。
馬上的紅衣人卻回過頭來,一雙剪水雙瞳,只盯了他手中的刀一眼,一雙纖纖玉手已勒住了韁繩。
好俊的馬,好美的人。
傅紅雪卻似乎沒有看見,他不願看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
馬上人的明眸卻在盯著他的臉。忽然道:“你就是那個人?連花場主都請不動你。”
她的人美,聲音更美。
傅紅雪沒有聽見。
馬上人的柳眉揚起,大聲道:“你聽著,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賬王八蛋,我就殺了你拿去餵狗。”
她手裡的馬鞭,突然毒蛇般向傅紅雪臉上狠狠地抽了過去。
傅紅雪還是沒有看見。
鞭梢一卷,突然變輕了,“吧”的,只不過在他臉上抽出了個淡淡的紅印。
傅紅雪還是好像全無感覺,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卻又凸起。
只聽馬上人吃吃笑道:“原來你這人是個木頭人。”
銀鈴般的笑聲遠去,一人一馬已遠在黃沙裡,轉眼間只剩下一點紅影。
傅紅雪這才抬起手,撫著臉上的鞭痕又抖起來。
他全身都抖個不停,只有握刀的一隻手,卻仍然穩定如磐石!
葉開還在打著呵欠。
若有人注意,他今天至少已打過三四十次呵欠了。
可是他偏偏不去睡覺。
他東逛西逛,左瞧右看,好像無論對什麼事都很有興趣。
就是對睡覺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