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嚴肅地道:
“出錯的機率很低。你知道我的專業水準。”
徐起陽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後,把檔案遞迴給了文煜,揉了揉太陽穴,看也不看文煜。對她說:
“你說吧。”
文煜盯著手頭厚厚的檔案。愣了半晌,又抬眼看向對面把渴盼的目光從徐起陽身上轉投向自己身上的夏綿等人,轉開了自己的視線,口吻冷靜道:
“首先,我得把話說清楚。不管一會兒我說了什麼,你們都先不要插嘴,等我把我要說的說完,有什麼疑問你們再問。可以做到嗎?”
看沒有人表達反對意見,文煜便把檔案往會議桌上一放,根本不打算複述那些白紙黑字的東西。用比較通俗的話解釋道:
“首先,根據屍體儲存完好的左手指紋來看。屋子中的指紋和屍體的主人的指紋確係是相同的,而且,屋中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和腳印。”
木梨子的身體一抖,望向夏綿,夏綿則保持著用手扶著眼鏡架的姿勢,眼睛向下,盯著會議室的桌子。目光有些遊離和江瓷、龍熾則早就白了臉。江瓷哆嗦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就被文煜的一個制止的眼神嚇得閉了嘴。
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變得異常壓抑的氣氛,文煜視若無睹,繼續道:
“也許你們會覺得,指紋這種東西不大可靠,畢竟有可能是有人採用某種手段殺害了被害人,然後抹去了自己的指紋。但是。很遺憾,並不是這樣。客廳的地面根本沒有被事後打掃過的痕跡,地面上的頭髮、腳印,全部是屬於她的。這點,你們不必懷疑。”
文煜深吸了一口氣,無視了他們的反應,說:
“但是為防萬一,我們還是提取了地面上和臥室床鋪上掉落的頭髮,與屍體身上提取到的dna進行了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房屋的主人,的確就是死者。我現在向你們確認一下,你們確定住在里正路106號3樓6室的,是你們的朋友簡遇安嗎?”
因為文煜的這句問話,對面完全陷入了僵硬狀態的人,才紛紛地回了魂魄。
木梨子有點不可思議地晃了晃頭,她的心自從文煜說出“房屋的主人的確就是死者”的時候,就陡然被抽空了,她的思維,現在完全處於遲鈍之中。
她甚至好笑地在心裡琢磨:
文煜是什麼意思?她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而經過短暫的虛空期後,她的正常思維才漸漸恢復正常的運轉,她張了張嘴,突然發覺自己的口腔不知何時已經乾涸,口乾舌燥的感覺刺激著她在清醒和迷糊的思維間徘徊的思維,叫她都有點兒分不清現實和夢幻的差距了。
幾分鐘之後,她才沙啞著嗓子,問出一句:
“是她。不是……你的意思是她嗎?那是安?”
文煜眯了眯眼睛,把手壓在了放在會議桌的檔案上,言簡意賅地說:
“是的。”
如果之前文煜還是在用比較委婉的言辭向他們轉述那個以極其慘烈的方式死去的人是安的話,現在的文煜,就是毫無掩飾地向他們表明,就是她。
夏綿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像一瞬間被甩到路上失卻氧氣的魚,徒勞地張合著嘴唇,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失了音,只能隱約地從喉嚨中擠出類似於呻吟的、毫無意義的低聲嘆息。
自從文煜開始講述時,江瓷的雙手就交握在了一起,她的手心裡抓著那個掛著小孔明鎖的鑰匙鏈飾物,輕輕地揉捏著,試圖透過這種動作來減輕內心的緊張感,手心中源源不斷湧出的冷汗把那枚精緻的鑰匙鏈都打溼了。
可是,當文煜無比直接地說出“是的”這樣的總結語後,她的手心驟然縮緊,孔明鎖鑰匙鏈的稜角,在她手心割下了一道血口!
她望著手,呆呆地,不知道在看什麼,也許是在看那道血口,也許是在消化那段來自文煜的資訊。
漸漸地,她悲哀地發現,自己無法再逃避了,自從在得知所謂安的死訊後,她就一直在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那個人不是安,而是別的什麼人。
但現在,現實讓她再也無法躲避在內心那個虛幻的烏托邦世界中了。
安的確是死了……她回不來了……
十幾秒鐘之後。她突然失控地把手裡的孔明鎖鑰匙鏈狠狠摔到對面的牆上!
看著那鑰匙鏈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江瓷頹然地低下頭,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痛苦的煎熬,把頭埋在手裡,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安!不要……”
龍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