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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一口氣的同時,安慰修說:

“既然他出去了,你就先去睡,不害怕,啊。記住,要是他再打你,不用忍著,大聲叫,我聽到聲音後就會來幫你的。”

修咬咬嘴唇,感激地點了點頭。

見到修乖乖的樣子,老人欣慰地笑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修匆匆地留下一句“你等著”,就下了木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本字典。

老人衝修示意了一下,把字典丟在了修家裡的院子裡,並對他說:

“多認點兒字,看看書。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千萬別荒廢了。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修拾起了那本字典,滿心的感激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最後也只是小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就紅著臉一溜煙跑回了堂屋。

老人無奈地望著修的背影笑了笑,懷著一半慶幸一半憂慮的心情走下了木梯。

而修懷抱著字典,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武誠不回來,他根本睡不著。

誰料到,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五點,修躺不住了,準備起身出去鍛鍊鍛鍊的時候,一出臥室門,就看到武誠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堂屋。

不過他看也沒看修一眼,像是宿醉未醒的模樣,四仰八叉地撲倒在客廳的床上,在腦袋沾到枕頭的瞬間便睡死了過去,如同一頭死豬,呼嚕扯得震天響。

修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武誠,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院子中洗漱。

一邊洗漱,他一邊在心裡嘀咕,以前武誠再怎麼樣,也沒有夜不歸宿過,這回是怎麼了?

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修漸漸習慣了武誠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這件事,但讓修感到古怪的事情越來越多,比如說武誠的出門時總是精神高漲,回來的時候卻大多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遊魂模樣,連酒都喝得少了,對於修的態度,則從以前的非打即罵,轉變成了完完全全的視若無睹。

不過修覺得挺好的,總比過去常常捱打要強得多。

同時,他漸漸地從武誠的夢囈中,聽出了一些零星的詞彙,比如什麼“莊家”,什麼“底牌”,什麼“順子”之類的。修不明白這些詞是什麼意思,就去查字典,可憑他的認字水平與理解能力還是看不明白,只好趁武誠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溜到劉家老人的家裡,問他那些詞是什麼意思。

聽完修的複述後,劉家老人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他哪裡不明白,從武誠這樣的狀態來看,他怕是沾上賭癮了!

第六節 賭潭

修不明白為什麼老人會露出那樣憂心忡忡的表情,他甚至認為,沾上什麼賭癮,總比武誠一天到晚喝酒,喝醉了之後還打自己要好得多。

老人想得沒錯,武誠在這半個月的拘留期間,認識了一批劣跡斑斑的狐朋狗友,其中,就有一個很會出千的賭博老手。他和武誠談得很投機,順手就收了武誠為徒弟,教給他不少出千的法門。

武誠發覺,這種方式不僅來錢快,而且沒什麼成本,除此之外還能發洩發洩他抑鬱的心情。唯一的危險就是萬一被人發現出千的話恐怕會有麻煩,風險相對來說稍微高了點兒。

不過,已經被酒精弄得思維不清的武誠並不介意這點兒風險,或者說,他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有多危險,當然樂於天天出去賭博取樂。

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完全陷了進去,白天睡覺,晚上就出去賭。一個月之後,情況越發嚴重,他幾乎是整日整日地不著家,不分白天黑夜地賭。修偶爾有一次在院子裡洗漱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剛剛回家的武誠,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武誠的黑眼圈重得嚇人,兩頰完全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一般,幾乎稱得上是皮包骷髏。

修也發現,這所謂的“賭癮”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家裡值錢的東西越來越少,都被武誠拿去換錢了。而且因為家裡完全沒有進項,錢又全攥在武誠手裡,修斷了糧。迫於無奈,他只好到劉家老人那裡吃飯。

看到修默默地低著頭扒著碗裡的白飯,老人也無可奈何,只好嘆息著撫摸著修的頭頂,暗歎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命苦了。

修沒敢告訴老人,自己睡的那張床已經不見了,恐怕是武誠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把它賣了。

那張床的樣式很古老,而且床的四角都有精緻的雕花,整體也沒有什麼損壞,大概也能賣上幾個錢。

察覺到床的丟失後,修並沒有開口問武誠。因為他對此早已是心知肚明且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