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輕輕一嘆,道:“鐵蝠娘,既然禰這樣痴心,我怎能不感動,好吧,我答應禰就是。”
鐵蝠娘老於江湖,本該能輕易地從傅邪真的語氣變化,體察出他並非真心,然而她正沉浸於對任天王的回憶之中,又怎能覺察得出。
她喜道:“其實,你若想奪回五大神器,並非難事,你只需找齊聖教座下的三皇五帝,他們自會前來幫你。江湖五老雖然厲害,可是力量分散,絕不是你們的對手。”
傅邪真暗道:“現在有了柳飄飄與琴真,已讓我頭痛萬分,若是三皇五帝齊至,我這個教主不做也要做了,我可沒這麼笨。”
不過口中仍道:“三皇五帝散之四方,一時半刻,又怎能找到。”
鐵蝠娘笑道:“現在劍皇厲天與風帝柳飄飄已在洛陽出現,一旦他們得知你教主的身份,怎能不來投靠,有他們在,何愁找不到三皇五帝。”
傅邪真暗道:“看來我出洞之後,就得立刻回山了,否則一旦被柳飄飄他們纏上,那可麻煩之極。”
〖JZ〗〓〓〓〓〓〓〓〓〓〓〓〓〓〓〓〓當晚,鐵蝠娘擺下酒宴,與傅邪真接風。
陪坐的除了七婆婆外,就只有琴真了。
傅邪真奇道:“為何不見煙兒?”
鐵蝠娘道:“李煙兒是李正源的女兒,怎能讓她知道我們的秘密,她已被關進密室,洞中弟子誰也不能靠近。”
傅邪真驚道:“莫非禰竟想殺了她?”
鐵蝠娘笑道:“我可沒那麼笨,有李煙兒為人質,不怕李正源不乖乖地交出五大神器,還有一個姓凌的小子,也被我擒來,他正好是凌傲的兒子,由他身上,或許還能再弄回一件神器。”
傅邪真道:“依我看來,李正源絕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神器對他來說,只怕比親情更加重要。”
鐵蝠娘沉吟道:“其實,我也不指望李正源能乖乖地屈服,我最大的擔心,還是李煙兒本身。”
傅邪真道:“這是什麼意思?”
鐵蝠娘道:“李煙兒身具御舞門奇功,是一個極難控制的人,我非常擔心,她以後會成為你最大的對手。”
傅邪真笑道:“煙兒嬌弱溫柔,毫無野心,又怎能成為我的對手?”
鐵蝠娘道:“御舞門歷代單傳,然而每一位傳人,都曾給江湖惹來極大的亂子,她雖然性子柔弱,然而她對你卻已有一份情義,我怕她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你的鬥志。”
傅邪真暗道:“我現在問她強要人,說不定她還會反臉,看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微微一笑,道:“難得蝠娘想的這麼周全,看來五大神器已是指日可待了。”
琴真望著傅邪真淡定的面容,心中暗覺驚訝。
他感到傅邪真身上,似乎多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如果說,以前的傅邪真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的話,那麼現在的傅邪真已沉穩多智得多。
她不知道這是福是禍,然而她卻隱隱覺得,如果再像以前那樣,可以任意指使欺騙他,似乎已不太可能了。
鐵蝠娘欣然道:“你與琴姑娘出洞之後,就去找柳飄飄,有他相助,就不必擔心孤身一人了。”
琴真暗道:“出洞後,我才不會那麼傻,去找那個柳飄飄,難道我們聖宮的力量,還不及三皇五帝嗎。”
只是此話固然可在心中存想,在鐵蝠娘面前,卻是萬萬不能說的。
是宴眾人各懷心機,卻仍是盡歡而散。
宴後,鐵蝠娘卻將傅邪真帶進自己的屋中。
傅邪真以為她又要與自己商議五大神器之事,心中已經算定,不管她說什麼,自己只管答應就是,至於出了此洞,可就由自己做主了。
然而鐵蝠娘卻關上了房門,臉上洋溢著少女般嬌羞的神情。
傅邪真忽地明白過來,鐵蝠娘這是在向自己的前世,任天王討債來了。
二十年的相思,是何等深厚,如今鐵蝠娘已再難抑制,自己身為任天王的替身,又怎能逃過此劫。
鐵蝠娘火熱的身子已欺了過來,目中濃濃的情意,只怕烈火也難以化開。
若是換作昨天,傅邪真早已手足無措,落荒而逃了,然而現在他卻鎮定之極,暗道:“我若不償她宿願,她絕難干休,也罷,既然我與琴真姑娘都能做出那事,與她又為何不能。”
男女之事的確奇妙無比,傅邪真一經嚐到滋味,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排斥,相反的,心中反而多了一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