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獰笑,“那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他握住武器,擺開架勢,卻沒有率先動手。不只是他,沈拓也一樣,執劍豎立,墨黑瞳孔一瞬不瞬追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暗中不知是誰嬉笑一聲,如珠落玉盤,清脆琳琅。卻恰好卡在藺曇舊氣剛退新氣未聚的當口兒,藺曇只覺胸腔內一陣翻騰倒海,頓時變了臉色。他不是笨人,這般天衣無縫的時機,絕不是巧合。
眼前的沈拓他尚不放在眼裡,那隱匿在黑暗處始終未現身之人,才是大患。
一旦動手,後果——
藺曇深吸一口氣,狠狠看了地上不醒人事的藺礫一眼,一個飛身遠遁而去。
沈拓這才鬆了架勢,前行幾步蹲下檢視藺礫的傷勢,這一看,饒是久經殺戮,也不免心中一駭。
藺曇是恨極了他,下手又狠又重,滿地血肉堆積,藺礫渾身上下找不到半寸完好,一隻手臂斷裂,另一隻只剩下白骨的手連著肩胛以下半截身子透過森森白骨能清楚看到跳動的心臟。沈拓趕忙上前,想要將藺礫扶起,然而滿地殘破,他竟無從下手。
昔日雲京彬彬貴公子,五大家族尊貴無比的世子,曾經的天潢貴胄,一旦零落,竟如此不堪!
沈拓眼前一黯,借景生情,不免勾起回憶,心如刀割。
“雲姑娘。”
他輕喚一聲,黑衣少女無聲無息出現在他面前。不待他解釋,搭起藺礫斷裂的手,青紗遮掩下嘴唇微動幾下,金色的光將藺礫團團包裹。
“他怎麼樣?”
雲姑娘做了幾個手勢,沈拓神情不禁黯淡下來,“果然要廢了麼?”
雲姑娘又做了幾個手勢,似在安慰沈拓情況還不至於他想象中那般糟糕,至少藺礫還活著。
沈拓苦笑一聲,他同藺礫並無交情,只是今日此景不免令他聯想到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