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向魔族搖尾乞憐的兄弟。”
藺曇心頭狠狠一抽,慍怒滿面,正要發作,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平靜了下來。“別再拖延時間了,你所有的暗衛都已被我剪除,紫家那個小賤人只怕自身都難保,如今不會有人來救你。”
藺礫輕蔑地看他一眼,“本君從不指望拖延什麼,不過黃泉路上有人相伴確實是件快事。”他惡劣地一笑,“兒子不成,老子也可以。”
藺曇眸中劃過一抹深重,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輕巧打了個轉兒,一刀插進藺礫身上。藺礫悶哼一聲,眼中依舊桀驁。
藺曇拔出匕首,鮮血濺得他滿身都是,“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藺礫一挑眉,像是要故意刺激他極盡崩潰的神經,“只是想讓你們家至少有人為本君陪葬罷了。你或者你父親,都可以。”
他的父親——
藺曇心中一滯,大腦不聽使喚的轉動著,父親越發蒼老的臉,日漸彎曲的脊背,一個人留在暗處長吁短嘆,上一次見面時極盡剋制下依舊不住咳喘……
“原來是你乾的!”
他勃然大怒,握在手中匕首一緊,怒極反笑。“你那點小聰明,想要激怒我,我豈會上你的當。”
匕首鋸子般一點一點磨進藺礫的面板,侵入他的肉裡,一片一片像牲畜般任人切割下來,藺曇的臉上慢慢都是瘋狂的快意。藺礫下唇已咬出一道血痕,卻一聲不吭,自尊心讓他寧死也不願在對手面前暴露軟弱。
偏偏此刻,先時沾染上的毒漸漸發作起來,視線之內彷彿被打翻的墨水瓶,一點點陷入黑暗,藺礫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被割裂的劇痛與毒素交織折磨著他。迷迷糊糊中,那年美人蕉下少女淺淺笑靨如雲的畫面沒由來竄入腦海,緊接著,那年雪地裡他大膽伸出手將她握緊……
短短十八載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過後,卑微絕望的愛情。
紫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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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縱虎
藺曇停下動作,藺礫昏厥在地,半截身子失去遮蔽白森森骸骨煞人。清醒時縱被藺曇一刀刀割裂血肉他都一聲不吭,失去知覺後終於無法再掩藏情緒驕傲,狼狽蜷縮在地。直到這時,藺曇心裡終於劃過一絲快意。
這場折磨還不算完。他上前一步,正欲將藺礫弄醒,突然四周空氣微動,沒由來的微微有風吹過。
藺曇臉色微變,反手一柄淬了幽藍毒火的匕首閃電般擊出,劃出一道優美的藍色圓弧,隨即悄然無聲沒入黑暗裡,半點漣漪不曾濺起。藺曇深黑的眼瞳一縮,不由自主握起武器,嚴陣以待。
“什麼人?”
“這話該由我問你才對!”回應他的聲音就在幾米之外響起,如此迫近的距離,藺曇心下警鈴響起,憑著魔族良好的視線,終於看清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的人。
“這裡是神殿,不是魔族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
沈拓索性往前幾步,讓藺曇看得更清楚些。他看似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實則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已蓄勢待發。
見到他出來,藺曇沒有鬆一口氣,反倒更為審慎,“鬼姬的鷹犬?”他苛刻的目光將沈拓從頭到腳解剖一遍,很明顯,對手的實力並不比他強!
威脅卻來自他身後。
那黑洞洞的神殿長廊此時猶如張口血盆大口的猛獸,看不見的幽暗深處,不知還有誰正悄無聲息蟄伏著,森森殺氣凌厲。
“自百年前鬼門傾覆,你們不是偃旗息鼓多年了嗎?”
沈拓不答反問,“退出大陸的魔族都能重回大陸,區區百年須臾,又算得了什麼?不過,”他指著藺曇身後氣若游絲的藺礫,正色道,“無論你打的是什麼主意,這裡是神殿,絕不允許魔族在此地放肆。”
“你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藺曇冷哼一聲,森森魔氣從他腳底散開,排山倒海向沈拓壓迫而去。
沈拓毫不畏懼,執劍出鞘,青峰雪刃在黑暗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本官自從軍以來,三尺青峰飽飲魔族之血,今日再添一隻魔族,亦不過爾爾。”
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