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的雲姨首先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緊張,無論誰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都不會鎮定,我只是沒想到,他對你的影響竟然這麼大。”沒有了第三者在場,兩個同時在賭命遊戲的狂人進行著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對話。
我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聽著。
“你在第一個任務中就受到了重重磨難,我已經從遊戲錄相中全部看到了,本來一個最簡單的任務不會這麼複雜,可能是上天在故意考驗你的吧。從你遇到的難度來看,那已經不只是一星任務,它的難度已經達到了三星的水平,你有這個能力,我希望你能夠正視自己的能力,重新振作起來。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完成任務,就說明你有這個實力。說實話,就算是已經完成過十幾個任務的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當時的應變能力。”
我低頭喝著咖啡,聽雲姨一點點講著自己的事蹟,卻完全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完全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
“我也知道,從我這一代人開始,基本上就沒有受過什麼死亡核戰爭的威脅,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社會壓力,這些壓力足以讓一個人崩潰,但是和死亡相比,這些又都顯得微不足道,第一次執行任務就讓你遇到這麼大的挑戰,實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這些天來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你都在完成一些一星的任務,而沒有敢去嘗試更高階的任務,是你在害怕失敗嗎?如果你真的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真的那麼害怕失敗,那你就一定要退出,在死亡遊戲中的人,如果沒有了自信,那它不可能發揮自己的實力,那樣就跟自殺沒有分別。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不適合你,你沒有必要為了面子或者其他更加可笑的原因而把自己的命賠上,勇敢地放棄比打腫臉充胖子更加令人欽佩。你不是第一個放棄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停止攪動杯中的咖啡已經好久了,不知何時,我已經被雲姨的話所吸引。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的嬰兒,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我卻沒有害羞的感覺,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幼稚,這就是所謂的過來人,經過了那麼多次生死的考驗,雲姨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對我說教。
“我不知道說這些可否對你有所幫助,我知道你很喜歡小婷,她也越來越重視你,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話,如果願意繼續下去,就拿出你的勇氣來,勇敢的挑戰更高階的任務,如果沒有信心,那就乾脆放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等同兒戲,我寧願看到一個可以帶給小婷幸福的膽小鬼,也不願意看到一個為了逞能而自尋死路的白痴。”
我的臉紅了,卻沒有辦法反駁。
“其實世間多少人,又有幾個能看破生死,在第一次面對死亡的時候,我並不比現在的你更堅強,你可以問問小婷,有一段時間,我不敢一個人呆在家裡,都是在人最多最繁華的地方才有安全感,才不會感到孤單無助,整整三個星期,我都是住在我姐姐家(就是小婷家)。”
“那後來呢?”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就在暗罵自己的愚蠢,如果沒有勇敢地站起來,她今天也不會坐在我的面前。
雲姨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已經說得夠多了,以你的智慧,相信你可以作出理智的選擇,相信自己,無論作出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說完,雲姨突然用手在我的手上一握,並投來一個俏皮而又容易讓人引起誤解的微笑,動作突然得讓我這個情場老手也顯出多年不見的羞赧,爽朗的一笑,她起身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阿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因為雲姨的話而陷入深深的沉思。
用小巧的湯匙奮力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帶有白色泡沫的褐色液體在我的作用下以順時針飛快的旋轉,一直達到杯子的邊緣,卻沒有溢位,如果此時形容一下我大腦的思維運動,也正像這杯中不斷旋轉的咖啡,正在高速的運動。
漸漸的將我的目光移到漩渦的中心,和周圍旋轉的水流相比,這裡的泡沫沒有任何的位置移動,只是在原地轉動,大腦中的思緒也漸漸集中到了一點,周圍飛轉的思緒再也不是紛繁蕪雜,不可捉摸的變數,在我的眼中,只要我抓住了中心的一點,一切都迎刃而解,以不變應萬變,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是膽小的人嗎?”“不是。”
“我是莽撞的人嗎?”“不是。”
“我像白痴嗎?”“……”“算我沒問。”
在自己和自己的對答中,我逐漸找到了答案,臉頰上漸漸浮現出酒窩,眼神中的神采也恢復了光芒。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那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