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又演說了一遍。
這一段書剛演完,那個收錢的茶房滿含笑容地對身被紫色斗篷的少女說:“小姐,你要不要再聽一遍?回府去好說給親人們聽聽。”
這茶房也許是為了好奇,或者是說個笑話。不料,那個少女這一回舉動更使全場人驚異不已。她竟然一下子取出兩封銀子拋給那個茶房說:“這一共是六十兩銀子。除去第二遍二十兩,下餘的四十兩,我真想辛苦吳老先生再講一遍,我就能一字不差地曉給親人聽了。”
紫衣女子話音沒落,已被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淹沒了。吳老先生激動得淚水盈眶,他竟然脫去長衫,使出全身解數,更生動、更精彩、更動情、更傳神地又講了一遍。
聽眾們呼叫喝彩,投煙擲糖,議論紛紛,神采飛揚,場內象開了鍋一樣。而那個披紫色斗篷的少女卻悄悄地站了起來,轉身向場外走去。
缺德十八手李鳴低呼一聲:“大哥,追上去,和她朝朝相。”
三人擠出書場,武鳳樓還沒有想好接近那少女的辦法,李鳴已橫裡一切,正好出現在少女的面前。
李鳴頓覺眼前一亮,只見她一張鵝蛋形的俏臉宛若粉妝玉琢,春山含黛,秋水宜人,櫻唇微綻,玉齒如銀。潤若凝脂的兩腮上嵌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兒,更襯出她的秀慧機敏,光彩奪人。紫色斗篷裡面穿著一身可體的紅色衫褲,渾似一棟玲瓏剔透的紅珊瑚,光潔耀眼,婀娜娉婷,一照面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
李鳴插身進去,只是為了想弄清她為何對這段新近發生的國家大事如此關心。哪知他和這個紅衣少女一對面,那女子陡然驚喜,嬌嗔滿臉,緊走幾步貼在李鳴面前,低聲埋怨道:“你怎麼這樣不聽話!給你說今兒天氣寒冷,不叫你出來,你還是出來了。你就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外出,也不該把我新給你做的衣服脫下來,又換上了原來的舊衣。虧你說身體不好,再凍出病來,又累得人家為你操心。”
紅衣少女一面埋怨,一面脫下自己的紫色斗篷,硬給李鳴披在身上。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不止站在身前的李鳴聽得真真切切,就是跟著趕來的武鳳樓和小神童曹玉師徒二人,也看得清清楚楚。二人心中一動,再看李鳴,只見缺德十八手兩隻眼睛異彩閃亮,好象陡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還真叫武鳳樓和曹玉看準了,李鳴不光兩眼一亮,心中也狂跳了一下。線索出現了!而且出現得這麼突然,這麼奇特,這麼出乎意料之外!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了李鳴的腦際。當下,一聲不響地聽憑那紅衣少女的擺佈。
紅衣少女喃喃絮叨道:“我知道你是宦門公子,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哪能把我們父女的這一點道行瞧在眼裡?可是在豫東一帶,獅王父女好歹也有點微名,你也太委屈我了。”
李鳴聽了紅衣少女的一番話,不由得大吃一驚,心中走馬燈似地轉起了無數念頭。
開始,他見這紅衣少女一連三次揮出巨金要聽巧罵多爾袞的故事,心中只是好奇,想認識一下這個巾幗知己,相見之後,見她對自己這麼親密無間,這麼體貼入微,這麼情深意摯,知道這必然和那個假冒自己的人有關。有了這條線索,他哪能不追蹤尋跡?
可是一聽她自我表白是獅王之女,李鳴才知道事情鬧大了。因為他知道開封城東有一個叫風雷堡的地方,堡主姓雷名震,外號人稱獅王。出身於八卦門,是現八卦門掌門人俞允中的師兄,因自知性如烈火,處事偏激,才把掌門之位讓給了師弟。他只有一個女兒,名叫雷紅英,武藝超群,喜穿紅色,江湖人稱紅薔薇,是女俠一字慧劍洪雪的心愛徒弟。
雷震家資豪富,素性慷慨,急公好義,頗有聲望,師兄弟二人皆和先天無極派掌門人蕭劍秋交誼甚厚。有這種種關係,事情就太不等閒了。李鳴怕雷紅英聽出口音不對,故意啞聲說道:“我既不敢小看有獅王稱號的雷大伯,更不敢小看當代俠女紅薔薇呀。”
紅薔薇一見李鳴賠小心,好象非常高興。但又馬上情急地埋怨道:“說你不聽話,你還有理。看,凍到了不是?連嗓子都有些啞了。快回家熬點薑湯喝去。”說完,拉著李鳴就往大相國寺外邊走去。
出了大相國寺,一個紅衣俏婢牽著兩匹高大的胭脂馬迎了上來,一眼看見李鳴,也頗覺意外地含笑招呼道:“姑爺不是有病嗎?怎麼又追著來了!”說完,還瞟了一眼自家小姐,那意思是:看,姑爺多關心你呀。
李鳴的心越發下沉了,假意把臉色一正,藉機扭過頭去,只見武鳳樓和曹玉二人也向他投來了要他小心從事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