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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個人分頭落座之後,高寒天這才開口道:“我估計你們會在這兩天到來,因此哪兒也沒去,只是呆在家裡等你們。”說到這裡,這位一向行事果敢的錦衣衛高手,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猶豫的神情,似乎對下面的話該如何說而感到有幾分困惑。

從小到大,雲帆還從來也沒有見過高寒天的臉上有過如此的表情,疑惑之下,心中又不禁產生了一絲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夠令自己的這位無所(炫)畏(書)懼(網)的師兄感到為難呢?當下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對高寒天施了一禮,道:“大師兄,累您久候,小弟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不過您派人快馬招我進京,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

高寒天沉吟半晌,終於鼓足勇氣道:“師弟,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希望你聽了之後一定要挺得住。”

高寒天這話說得極為鄭重,雲帆的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祥之感。心急之下,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之類的東西了,徑自開口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高寒天望著雲帆一片焦急的臉,語音沉重地緩緩道:“令堂已經在十多天前不幸過世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一下子將雲帆震呆在了當場,就連坐在一旁的顧綿兒,也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猛然間從椅子之上彈了起來。的確,這訊息對這兩個年輕人來說,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因為就在剛才,他們二人還在談論著看望雲夫人的事情,可就是這麼一轉眼的功夫,噩耗便已傳來。

對於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的表現,高寒天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事到臨頭,不善言辭的他還是將事先已經準備好了的一番安慰他們的話,一下子全都忘在腦後了。就這樣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已經有過類似經歷的顧綿兒首先從震驚當中解脫了出來。她輕輕拍了拍猶在驚愕當中的雲帆的肩膀,溫言道:“雲大哥,你先彆著急,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咱們還是聽你師兄慢慢地說吧。”

雲帆兩眼茫然地看了看顧綿兒,又看了看高寒天,嘴裡喃喃自語道:“是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看到雲帆如痴如呆的傷心樣子,高寒天滿懷痛惜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示意顧綿兒扶雲帆坐下,這才語調沉重地開口道:“事情發生在在十幾天前,也就是令堂剛剛從五臺山回來之後不久。那天早上,衙門裡的人前來向我通報,說是令堂所住的宅院裡發生了命案,要我趕過去看一下。哦對了,他們之所以會先來告訴我,那是因為這些年來,我一直按照師父的吩咐,暗中保護令堂的安全,而我由於經常不在京城,便將這件事交待給了負責治安的當地官府。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那些官府的人已經早就等在那裡了,只不過由於怕弄亂現場而引起我的不快,他們才沒有馬上進行勘察。

令堂所住的宅院和我這裡差不多,由於這些年裡我經常過去拜望,因此,那裡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而負責侍奉令堂的那個老年使女,就更是跟我熟得不能再熟了。然而,就在我進到那所院子裡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卻就是那老年使女的屍體。”說到這裡,他忽然轉換話題,對雲、顧二人道:“你們還記得死在古城的那兩名錦衣衛嗎?”

二人不知道高寒天為何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當下茫然地點了點頭。而高寒天這才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接著道:“那名使女身上的傷口,和我那兩名殉職的手下完全一樣。”

此言一出,一直處於神智恍惚狀態的雲帆,彷彿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似的,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剛才還一片茫然的兩隻眼睛,也一下變得銳利如刀:“你是說,我母親是被倭寇害死的?”

高寒天微微搖頭道:“不是,令堂乃是用一柄短劍自盡身亡的。”

雲帆瞠目道:“這不可能!我母親活得好好的,怎麼會自尋短見呢?況且,你剛才不是說,那名使女身上的傷口和在古城死去的兩名錦衣衛是一樣的嗎?”

高寒天道:“那名使女的確是倭寇所殺,而令堂卻不是。”說到這裡,他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柄被白綾包裹著的尺餘長的短劍,一邊將其遞給雲帆,一邊接著道:“根據我事後的分析,那些倭寇闖進令堂家中以後,先是殺死了那名老年使女,然後試圖綁架或者是要挾令堂,而令堂由於不甘束手屈服,這才毅然自盡的。哦,對了,這就是令堂用以自盡的短劍,你就留在身邊做個紀念吧。”

雲帆伸手接過短劍,一邊輕輕地撫摸,一邊禁不住潸然淚下。在此之前,他總是在睡夢之中和從未謀面的慈母相見,而現如今在朦朧的淚眼背後,夢裡那些本來清晰的影像,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