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滿臉關切地望著顧綿兒,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說罷,轉向雲帆,道:“大小姐雖然以前也曾在江湖上闖蕩過,但畢竟年紀還小,武功也弱,這一路上只怕還要雲少俠多多費心啊。”
雲帆慨然道:“白幫主儘管放心,在下一定會盡力照顧好她的。”
白木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像是剛剛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喲”一聲道:“差點兒忘了,前幾日我們剛剛得到兩匹好馬,雖然說並不是什麼千里良駒,但比起尋常馬匹來,那還是要強得多的。本來我想將它們多調教一段日子,然後再送給你們的,現在看來只怕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先送給你們再說了。”
雲帆和顧綿兒拱手道謝,然後便分頭回房收拾行囊。這二人本來早有北上之心,因此一應所需物品也早就備下,此時稍加收拾,便馬上準備停當。在和眾人再次依依話別之後,二人便騎上白木為他們準備好的快馬,一路疾馳,向北京進發。
白木送給他二人的那兩匹馬十分神駿,僅僅幾天的功夫,便已將二人帶到了京城。望著北京那高大雄偉的城牆,頭一次來到這裡的二人不禁生出萬千感慨。顧綿兒道:“這京城的氣派就是不一樣,單看這城牆,那就遠非其它城市可比,不知道皇帝老兒的紫禁城又該富麗堂皇到什麼樣呢。”
雲帆笑道:“在我小的時候,師父曾經帶我去過南京城,當時我還以為那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呢,現在看來,那時的我可真的稱得上是井底之蛙了。不過,這北京城好是好,但裡面藏龍臥虎,情勢卻是異常複雜,咱們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像你剛才張嘴閉嘴的皇帝老兒,那可是有些大大地不妥啊。”
顧綿兒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但為了顧全雲帆的感受,還是拉長了聲音應道:“知道了,雲大俠!”說完這話,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聽說那座聞名天下的俠客樓就在這城裡,咱們別的地方可以不去,但這俠客樓卻是一定要去的。哎,你說,那個甘老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
雲帆沒好氣兒地道:“我又沒有見過,我怎麼知道?”說到這裡,他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於是改口道:“其實,我也一直想要知道,這個能夠吊起整個江湖胃口的甘老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只不過咱們現在憑空瞎猜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到時候親眼去看看來得乾脆。你放心,待我見過大師兄和我母親之後,咱們馬上便去俠客樓,一刻也不耽誤,怎麼樣?”
顧綿兒點頭稱是。二人勒馬緩行,一邊說些閒話,一邊悠悠然地進到了城裡。按照高寒天信上的地址,二人沿途打聽,很快便來到了一所僻靜的宅院前。望著兩扇緊緊關閉著的黑漆大門,顧綿兒好奇地道:“怎麼,你師兄就住在這裡?”
雲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初師父讓我來京城,是讓我到衙門裡去找師兄的,說是那樣比較省事兒,至於大師兄究竟住在哪裡,他老人家卻是一句也沒說。不僅如此,我母親住的地方我也同樣不知道,師父說,只要找到了師兄,也就找到了她老人家了。”
顧綿兒道:“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上前叫門吧,只是不知道這大白天的,你師兄會不會在家?”說罷,徑自走到仍然緊閉的那兩扇黑漆大門前,重重地扣響了門環。
片刻之後,緊閉的大門“吱呀呀”地緩緩開啟,高寒天那張刀削般的冷酷面孔,也一下子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這張臉的乍然出現,卻還是使得顧綿兒一陣頭皮發麻。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隱身在雲帆身後,嘴裡卻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道:“高大人,這大白天的,你一個人躲在家裡幹什麼呀?”
對於顧綿兒的這句問話,高寒天似乎充耳不聞,只是用異常複雜的眼神兒上下打量了雲帆一番,然後低聲道:“隨我來。”說罷,徑自轉身進門而去。雲帆和顧綿兒雖然對高寒天異樣的表情頗為不解,但還是緊隨其後進到院中。
高寒天所住的這個院子只是北京城裡一個極為普通的小小院落,但和其它民宅不同的是,院子裡除了三間略顯陳舊的瓦房外,便再也沒有任何其它陳設,一眼望去,顯得十分的空曠。
一行三人穿過空無一物的庭院,默默無言地魚貫進入正中的房間,卻見屋裡的情況和外面幾乎一樣,也是整潔得有些過了頭,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一想到名震天下的高寒天竟然就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先前還對其頗有成見的顧綿兒,心底裡一下子湧起一股敬佩之意。
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