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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最後甚至只是留下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幻影,在他一片空虛的心靈當中緩緩地逝去。

就這樣傷感了片刻之後,他忽然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解開包在短劍外面的白綾,向那柄帶走了他母親生命的短劍仔細打量。這柄劍雖然看上去和尋常的短劍並無二致,只是在劍柄之上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用於裝飾的圖案而已,但一旦雲帆將其抬至眼前,劍鋒上所蘊含的那種凜冽之氣便一下子撲面而來。

看到雲帆對那柄短劍十分專注,高寒天忍不住道:“這柄短劍鋒利異常,絕非尋常之物,只是關於它的出處,我卻一直沒有查到。”

高寒天的話正好說中了雲帆的心事,他又仔細地對著短劍端詳半晌,這才又小心翼翼地將它重新包好。在將短劍放入懷中之後,雲帆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對高寒天道:“師兄,那些倭寇為什麼要對我母親下手呢?還有,我母親的屍身現在何處?”

高寒天道:“倭寇為什麼會闖入令堂家中,這件事我們正在調查,至於令堂的屍身,由於天氣炎熱,難以儲存,因此已經被我葬在城外了。你們長途跋涉,現在一定十分疲勞,待你們稍微休息一會兒之後,我便馬上帶你們前去拜祭。”

雲帆“騰”地一下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師兄,小弟思母心切,請您現在就帶我們去吧。”

高寒天看著雲帆那張既有些堅毅,又有些哀傷的臉,略一沉吟之後,馬上點頭道:“那好吧,咱們這就動身。”說罷,帶領雲帆二人出門上馬,徑奔城外而去。

一行三人快馬加鞭,很快便來到了城外,在奔行了二里多地之後,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頓時呈現在三個人的面前。高寒天當先下馬,步入林中,雲、顧二人亦步亦趨,緊跟其後。在順著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行走了片刻之後,一座雖然不大,但卻異常嚴整的墓地一下子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這一次,還沒等在前引路的高寒天說話,雲帆已經一陣風似的撲進了墓地,因為離老遠他就已經看見了處在墓地邊緣的那座黃土高聳的新墳。此時此刻,剛才一直強自壓抑在他心頭的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一下子全面爆發,使得他不顧一切地撲倒在刻有“雲夫人之墓”字樣的墓碑前,放聲大哭。

高寒天和顧綿兒儘管對雲帆的這種表現早有預料,但那悲切之極的哭聲卻還是使他們難以承受。心硬如鐵的高寒天也還罷了,顧綿兒卻是再也無法保持矜持,兩行熱淚禁不住滾滾而下。

痛哭半晌之後,雲帆漸漸地恢復了平靜。他緩緩站起身,從高寒天手中接過早已準備好了的祭奠之物,在顧綿兒的幫助之下,將其依次擺放在墓碑前,然後雙膝跪倒,對天禱告道:“母親大人在天有靈,保佑孩兒找到仇人,並將他們碎屍萬斷。”

看到雲帆咬牙切齒的樣子,高寒天忍不住道:“師弟儘管放心,現在京城周圍已經密佈我的眼線,那些倭寇只要一露面,我們馬上就會知道的。”

雲帆聞言,從地上站起身,對著高寒天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師兄,小弟現在方寸已亂,這件事就有勞您和您的那幫弟兄們了。”

高寒天慨然道:“師弟放心,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只要他們還沒有逃出我們大明朝的土地,我們就一定會抓到他們的。”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墳前的墓碑,有些歉然地道:“師弟,由於不知道令堂的尊諱,因此這墓碑之上只是簡單地刻了這麼幾個字,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咱們還可以找人重新刻過。”

雲帆搖頭道:“家母的姓氏及名諱我也不知,這墓碑也就只好這樣了。”

對於雲帆的回答,高寒天雖然心中頗感詫異,但看到雲帆一副憔悴模樣,他實在是不忍心再追問下去,當下和顧綿兒寬慰了雲帆一陣,然後便勸二人上馬,原路返回了。

在隨後的幾天裡,高寒天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忙於搜捕那些倭寇,而云帆和顧綿兒由於人生地不熟,有勁兒使不上,因此只好把大部分時間全都消磨在了雲母的墳前。

這一日,雲、顧二人又像往常一樣前往城外拜祭,直到黃昏時分,這才返回。在簡單地洗過臉之後,顧綿兒來到雲帆的房間,對雲帆道:“雲大哥,這幾天你總是悶悶不樂的,這可不是一個辦法,你還是應該想辦法振作起來才是。”

雲帆苦笑道:“我也想振作,可就是振作不起來,唉,我也正為這事而苦惱呢。”

顧綿兒想了一下,道:“臨來之時,咱們不是說起過俠客樓嗎,要我看,咱們一會兒就去那裡,一邊喝上幾杯,一邊順道探聽一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