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浮子道:“不是他,還有誰來?”
方玉棋黯然的道:“唉,這位老前輩,已在黃山故世了!”
瓢浮子吃驚的道: “什麼,管飛白也在黃山送了性命?他……唉,世事如棋,老道在勾漏被困三年,江湖上當真人事全非!”
說到這裡,忽然笑道:“方老弟,老道這段往事,還沒說完呢。那管飛白‘七十二招地煞旗’,那時還只有二十八招,但一經展開,可也非同小可,尤其江湖上流傳著‘一寸長,一寸強’的俗語,當然是他八尺旌旗佔了便宜。
“不過老道那時含憤出手,形同拚命,著著都是奮不顧身的殺手,咱們打到三十招左右,三師妹也朗然出來,她一見到我們,鋼對大叫:‘二師兄,快請住手!’老道那時血氣迸頂,那會理她,她越是叫我住手,我出手越發凌厲,她眼看我並不理她,只好改口叫管飛白停手,那聲音到現在好像還在我耳邊,她尖聲急叫道:‘管大哥,他是我二師哥,你快住手,住手……’管飛白果然聽她的話,微微一怔,正待跳出圈去,但三師妹的話,聽到老道耳中,更是惱火,暗想:你管大哥的,倒叫得他挺親熱!
“管飛白那支‘真武旗’,能發能收,‘嗒’的一聲,堪堪縮短,老道卻大喝一聲:‘姓管的小子,納命來吧!’奮力一劍,連人帶劍直欺過去。
“管飛白以為我是三師妹的師兄,當然不會再下毒手,旌旗一收,我的長劍也同時削到,他再想躲閃,已是不及。正當此時,老道只覺人影一晃,三師妹已攔到他前面。
“老道心頭雖然懷恨,但眼看三師妹臉色蒼白,捨身護他,趕緊把削出的長劍,往上挑起,劍尖劃過,已把三師妹如雲青絲,削落了兩尺光景。也正因她捨身護著管飛白,愈使我心頭火滾,手中長劍,往地上一扔,恨恨的道:‘管飛白,咱們異日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老道話聲一落,掉頭就走,管飛白還站在一邊發愣,三師妹女人心細,當時就聽出老道口氣,大聲叫道:‘二師哥,這是誤會,你……你快回來啊……’但是老道親眼目睹,那肯相信,頭也不回的飛奔下山,唉!老道真是愧對先師,到後來才知道老道奉命下山不久,先師就歸了道山。
“老道和三師妹行走江湖,免不了和人結下樑子,先師在日,仇家懾於先師威名,自然不敢上門尋仇,先師謝世之後,仇家打聽到老道也不在山上,便向師妹尋仇。
“可憐三師妹雙拳不敵四手,正在危急,幸好八尺旌旗管飛白路過,仗義出手,才把仇家擊退,三師妹已身負重傷,倒地不起。
“這是老道後來聽大師兄說的,但是已經遲了,三師妹負屈難伸,又被老道削斷青絲,一憤之下,就遠走孤島,削髮為尼,從此不出桃花島一步,江湖上人因三師妹失蹤,三奇缺了一個,就把管飛白補上,但此時管飛白和我全都出家當了道士。”
方玉琪這才知道三奇之有四人,原來還有這段情天莫補,恨海難填的往事,口中不禁“唉”了一聲。
瓢浮子忽然神色一怔,說道:“方老弟,這就是說,一切事,緣由前定,應聚則聚,應散則散,絲毫勉強不得。呂姑娘忽然以瓊宮公主出現,證明已有奇遇,她不願和老弟相見,也許另有深意,聚散之事,老弟最好看淡一點!”
“另有深意?”方玉琪聽得心頭一怔,抬眼道:“老前輩,你是說呂姐姐她……她……”
瓢浮子微微點頭道:“方老弟,你是聰明人,當然猜想得到,呂姑娘有呂姑娘的苦衷。”
方玉琪雙目之中,突然綻出淚珠,咽聲道:“呂姐姐即使……那又何用如此絕情呢?晚輩……晚輩自然會……”
瓢浮子搖手道:“方老弟,呂姑娘這樣做法,也許是對的。”
方玉琪道:“晚輩即使找上瓊宮,也要再見她一面。”
瓢浮子搖搖頭,笑道:“據老道推想,她之所以奪取天地教主,不外兩點:第一、雪山瓊宮和九陰妖婦,可能有甚淵源;第二、如果她們並無糾葛,那麼呂姑娘要以天地教對付玄黃教,可能就為了老弟。但不管是那一件,在玄黃教還沒有消滅以前,呂姑娘決不會迴轉雪山,方老弟真要找她,何用捨近求遠?”
方玉琪只覺眼前一亮,問道:“老前輩猜她已趕去九宮?”
瓢浮子微笑道:“這也難說。不過端午玄黃教開壇那天,呂姑娘是必去無疑。”
方玉琪大聲道:“老前輩,我們是否立即趕去?”
瓢浮子瞧他這般焦急模樣,搖搖頭,笑道:“當然要去,咱們前往嵩山,九宮雖非必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