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不是他?”
吳過道:“那人雖然穿了雷驚雲的衣衫,身材體格各方面也都跟雷驚雨差不多,但卻極有可能是一具假屍。雷驚雨把他的頭割了,就是要讓咱們誤認為是雷驚雲的屍體。”
小午問道:“難道真正的雷驚雲還活著?”
吳過道:“他應該還活著,不過卻不知道被雷驚雨囚禁在哪裡了。我猜想仁義山莊地下埋藏寶藏的地方一定機關重重,陷阱遍佈,沒有圖紙指引,誰也進不去,誰也得不到寶藏。雷驚雨要從兄長身上得到藏寶圖,所以不能殺他,只能將他囚禁起來,逼他交出藏寶圖。雷驚雲知道自己一旦交出藏寶圖,便失去了利用價值,那麼他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至今不肯將圖紙交出,否則雷驚雨早就得到那批寶藏搬出仁義山莊這座凶宅了。”
小午還有一點不明白,問道:“雷驚雲既然未死,雷驚雨為什麼要弄來一具無頭屍造成他已被殺身亡的假象呢?”
吳過道:“如果官府知道仁義山莊的主人還活著,會輕易將仁義山莊交給雷驚雨夫婦接管嗎?雷驚雨若不能接管仁義山莊,一旦藏寶圖到手,他又怎麼方便挖出山莊地下的寶藏呢?”
小午前後想一想,覺得十分有理,忽地拍案而起,道:“大人,咱們這就去拘捕雷驚雨,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吳過搖搖頭,面色凝重,道:“倒也不必急在一時。此事滋事體大,還是待明天一早向知府大人稟報過之後再行定奪。再說雷驚雨身為仁義門掌門人,仁義雙刀縱橫江湖極是厲害,武功只在你我之上,不在你我之下,咱們怎麼對付他,還得計劃周詳才行。”
小午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下來道:“那倒也是。來,喝酒,喝酒。”
4
第二天早上,天氣涼爽。
吳過剛剛起床,大門便被人拍得砰砰作響。他眉頭微皺,開門一看,卻是小午。
小午滿頭大汗地闖進門來,氣喘吁吁地道:“大人,雷、雷驚雨他、他……”
吳過瞧見他臉上神色,已知有事發生,不由得驀然一驚,連手中洗臉的帕子也掉了,急道:“他、他死了?是自殺還是被吸血鬼所害?”
小午連連搖頭,喘了口氣道:“不是。他、他今天一早,便自縛雙手到知府衙門投案自首來了。”
“哦,有這等事?”
吳過怔了一下,大感意外,皺眉想了一想,彎腰拾起手帕擦了把臉,披上長袍跨出門道,“走,咱們去看看。”
兩人快步趕到知府衙門,只見堂上已經圍了不少衙役捕快,雷驚雨雙手雙腳都已被牢牢捆住,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直喘粗氣。
吳過臉色一沉,快步走近,扶起雷驚雨,呵斥衙役道:“豈有此理,你們怎能對雷掌門如此無禮。”
衙役們閃到一邊,委屈地道:“大人,是雷掌門自己要咱們捆的。”
雷驚雨看見吳過,忽然撲通一聲跪下去,道:“吳大人,不關諸位差爺的事,是雷某自己要求他們綁的。我雷驚雨為了得到仁義山莊地下埋藏的寶藏,不惜弒兄殺嫂,連剛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放過,真是狗彘不如,天理不容。今日雷某幡然悔悟,特來自首,不求輕饒,但求一死,以贖罪孽。請大人發落。”
吳過皺了皺眉頭,往他臉上瞧去,跪在他面前的,哪裡是平日那個倨傲陰鷙不可一世的雷大掌門人,但見他雙目無光,顴骨凸出,面無血色,恍若病夫,不由得大吃一驚,不過一日之間,他竟消瘦、憔悴、蒼老得如此模樣。昨天晚上,仁義山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面在心中盤算著,一面裝出大感驚訝的神情,道:“哦,雷驚雲夫婦是你所殺?”
雷驚雨毫不隱瞞,點點頭道:“正是。我雖然當上了仁義門掌門人,卻仍不知足,還想將仁義山莊的地下寶藏據為己有,但憚於我大哥武功高強,大嫂精明過人,一直不敢貿然動手。直到一年之前,我大嫂分娩之夜,我才終於找到殺兄奪寶的機會。大嫂臨產,我大哥和仁義山莊上下一定會亂成一團,全無戒備,此時動手,定能成功。我首先吊頸勒死我大哥要請來接生的那位穩婆,然後易容成她進入仁義山莊。我支走所有的丫環,在大嫂房中裝模作樣地忙了一陣,然後出來說是難產,叫大哥進房幫忙。大哥一聽大嫂難產,十分危險,早已六神無主亂了陣腳,哪裡還顧得上防範我這個冒牌穩婆。我趁他不備,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大嫂驚覺有變,抱著剛剛產下的孩子跳窗逃走。我在城東十里茅草山追上了她,連砍數刀,將其砍死,見那嬰兒兀自哇哇大哭,一怒之下,就將他在石頭